而此时阻挡他的不过是一堵墙。
燕垂风袖子都懒得捋,只见他走到墙根处,不知道怎么踢了一脚,人就跟只蝴蝶似的,衣摆翻飞间就登上了墙头。
观察完后院的情况,燕垂风再一转身利落地跃下,费了两趟功夫,轻而易举地就把娘和岁岁带进了后院。
往常,后院连颗石子都要摆对地方,花草树木也一向修剪整齐,现在却荒草丛生,与外面的野地没有两样。
他们三人大喇喇地站在这里,也没人注意与察觉。
要是有刺客闯入,兴许等到人死了都难以知晓。
虽然一样是历经八个世界,但燕垂风比岁岁要忙碌,他总比岁岁先进入小世界,有时等待十多年,有时等待几百年,最终才能找到岁岁的存在。
他进入小世界时没有记忆,于是也没法回想父亲。
四望府中的乱象,再结合百姓口中“骠骑大将军一蹶不振想要辞官”的传闻,燕垂风才不够敏锐地意识到他和岁岁的死讯对父亲来说是多么大的打击。
岁岁好像也心有所觉,小手拉紧了哥哥的衣裳,大眼睛朝着主屋的方向看去。
爹爹一定很难过,也很生气。
因为他是偷偷跟哥哥溜走的,都没跟爹爹说再见。
岁岁抿了抿嘴巴,低着脑袋想,他要用力地抱抱爹爹,还要亲一亲,让爹爹知道他也很想爹爹的。
岁岁有些迫不及待要看到爹爹了。
三人躲着下人朝主屋去。
主屋的门也紧闭着,燕雄不想被人打扰,就连阳光他都觉得冒犯,只有一片漆黑寂静能叫他安神。
燕雄跪在蒲团上虔诚地诵经,面前是一尊佛像,右边还有个小雕像,刻的是岁岁,最左边则是一道牌位,写着燕垂风的名号。
如果岁岁不是凡人,需要功德庇佑,那他愿日夜祈祷,为他家岁岁积攒功德。
至于垂风,他不知道该如何祈福,便竖个牌位求佛祖保佑了。
门外,一阵“笃笃”的敲门声响起。
燕雄没动弹,闭着眼道:“药先放着。”
他以为是福伯煎了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