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枫居。
唐棠面无表情。
负手立于庭院湖畔。
对面亭里是唐果与九姑娘。
旁边躺坐着大猫。
鼾声如雷,倒是没心没肺。
“陛下与你说什么了?”
***在湖畔亲自煮茶。
唐棠侧目瞧了一眼,“能说什么?他依旧没把话摆在明面上,但话里话外,恶意满满,我倒是真的很久没见他,回忆起以前,还真是判若两人。”
***说道:“他是看在我的面子上。”
唐棠冷笑道:“也幸亏姜望与裴静石没有接着往下打,否则你俩一块拦我,后果怕是神都要血流成河,我能大概明白陈景淮在想什么,我不理解的是,你在想什么?”
***说道:“当年姜祁尊你为兄长,不是亲兄弟,胜似亲兄弟,你护着姜望的心情我能理解,但我不觉得这件事会有什么问题,陛下想看姜望与裴静石一战,那就得让他看。”
唐棠说道:“你以前就很疼他,现在还是没变啊,也怪不得无论发生什么事,只要你一说话,他就会听你的,那有些话,你又为何不说呢?万一说出来,事情就会很简单呢。”
***看着唐棠说道:“你当他傻,还是我傻?”
唐棠说道:“他傻不傻我不知道,你确实不傻。”
***低眸煮茶,沉静少许,忽然道:“舒泥与姜望挺熟的。”
唐棠不认得舒泥,但他听懂了这话是什么意思,当即冷脸道:“有些事最好别做,也别动那个念头,因为我的耐心是有限度的。”
***看向湖对面的唐果,说道:“最让你没耐心的事,也会最让你有耐心。”
唐棠眯着眼说道:“那你就试试看。”
***微微一笑,递去煮好的茶,说道:“你爱喝的。”
......
苦檀上炀因象城,白家小草阁。
靠窗而坐的白雪衣,瞧着夜空里点点星光,问道:“感觉到了么?”
站在阁内的李害乱,摇头说道:“震颤很强烈,但是谁,我难以感知。”
白雪衣说道:“是剑圣裴静石、剑仙唐棠、国师曹崇凛、剑神林溪知,还有......姜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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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害乱瞬间瞪大眼睛。
这些个名字出现,让他险些窒息。
“是隋覃要开战了?”
白雪衣摇头说道:“是裴剑圣入隋,林剑神挑战,从而出现的连锁反应,与隋覃无关。”
李害乱仍是觉得震惊,“林剑神挑战裴剑圣?”
白雪衣喃喃说道:“林溪知啊,虽与他们非在同一层面,也不愧剑神之名,可惜,世上再无剑神,但林剑神死后,他离散的真性,划过苦檀每个角落,有诸多真意遗留。”
“得者,便得传承,更是苦檀剑门未来昌盛的根基。”
“好巧不巧,因象城里,落了一道。”
白雪衣转眸看向李害乱,笑着说道:“找到林剑神的真意,拿回来给我,若正好砸在某人的头上,被其得去,便将之除掉,记得,别闹出太大的动静,要悄无声息。”
李害乱收拾好情绪,作揖道:“明白。”
白雪衣的视线重新投向窗外,喃喃说道:“别的真意四散而落,选定有剑门资质者,又或落在某处,等待有缘人来,但我想着,你得留些真意,送给自己想送的人吧。”
“谢吾行好像不在隋境,他怕是无缘了。”
正待离开的李害乱,此时又回身说道:“公子,据闻乌啼城的副城主被国师抓去了神都,我多番打探,不见李神鸢的踪迹,想是已经死了。”
白雪衣沉默了片刻,说道:“李神鸢会言出法随,虽然在国师曹崇凛的面前,逃离的希望渺茫,可我觉得,她应该还活着。”
李害乱攥紧拳头,说道:“公子究竟为何高看李神鸢?”
白雪衣说道:“感觉,从我见她第一眼,就有一种很莫名的感觉,而这种感觉,很少出现,所以让我不得不注意她,她能活着,自然很好,若是死了,其实也没什么。”
“不过是觉得遗憾可惜罢了。”
他挥了挥手。
李害乱稍作犹豫,躬身退走。
小草阁里陷入死一般的寂静。
寒风吹拂着白雪衣的脸颊。
他微微眯眼,呢喃道:“姜望,你跑得太快了,我很难追,可正因如此,我好像也更兴奋了些,跑吧,尽管往前跑吧,人生太过无趣,是该给自己找些乐子,没有人比你更合适了。”
此时夜黑风高。
转眼便是暴雪。
变化无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