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家的大公子,白亦考,在从未见过他除了面无表情之外的其他表情的众人面前,对亲妹妹缓缓抛出一个笑容。
围观的人群,有不少来自其他富家的女眷,和一些女画师。前来观赛和赏画,其实多半是听说了白家公子的潇洒和俊美容颜,想来一饱眼福。
自从刚才白亦考进场作画,他就从未露出过任何表情,俨然是一尊冰山美人。姑娘们陶醉了半天他冷俊的面庞,却发现他竟然在其他女孩面前笑得如此真挚,不由得醋意暗生。
这些与白蒿都没有半点关系。能看到大哥从他的屋里难得出来,就十分开心了。
在她的记忆里,大哥的笑容并不是稀罕的东西。可是在这几年来,老爹和大哥因为家业的缘故关系越来越僵,最后大哥选择整天把自己关在屋里,而且出来的时间越来越少。
父亲和大哥都是她最关心的,见到他们这样子,她除了难受,也没有别的办法。
这些事,东方诗明在路上听白蒿提起过,因此也有印象。他此刻回想起来,莫非近年白家家主承办秋帷绘宴,也有想和儿子缓解关系的念头?
两人的想法都持续了很短的时间。只见白亦考竟然放下未竟的画笔,转身推开人群,朝两人慢慢走去。
东方诗明于是放下白蒿。人群自动朝两边退开,只留三人站在中间。
“小妹,大哥欢迎你回来。”他紧了紧单薄的衣服,看向门外,“走,我们出去聊一会儿。”
说着,他的眼神散漫地与东方诗明交会。两人都没说什么,转头一并朝外走去。
“哎……白公子,你的画……”有人在后面不无遗憾地提醒。
白亦考头也不回:“没事。稍后若是郑先生来了,这幅画就是我的答卷。”
然后,他似乎毫不吝惜自己没有画完的作品,大踏步出门,衣袖霎时被门外的风吹拂而起,紫色绶带来回翾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