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撰屿对自己的要求并不低,反正宋执梳看久了都觉得自己有些累,他却连脸色都没有变,呼吸也没有重,一点声音都没有。
不像一个人。
不对,他本来就不是一个人。
正常人才不会和他一样这么奇怪呢。
宋执梳撇撇嘴,在心里对商撰屿也进行了一番斥责。
不过她还是会心疼人的,觉得商撰屿还是需要一杯水补充补充水分,就偷偷扒开门溜出去,去给他倒水。
她当然不会知道,原本背对着她做引体向上的青年在她离开的一瞬间眯起了眼眸,掉落了一地的风霜残骸,漆黑的瞳孔凝固成了留不动的雨,阴冷的不悦开始急剧蔓延。
跑了?
跑得真快。
他勾了下唇,很小的弧度,却只有无尽的冷意。
他跳下,落地,慢条斯理地甩了甩手。
他不缺水分,也不会口渴,但是现在,回想起昨天晚上太多年没有品尝过的清甜,他喉结滚动了下。
偏偏这个时候,身后的门再次开了。
宋执梳没有注意到商撰屿的身影顿了下,只是小心地端着一杯水,让它不要撒了,另一个手去关门,嘴里还唠唠叨叨的:“少爷,你有钱没有?要不要把这个门换成自动的啊?这样好麻烦。”
说完,她又自顾自地叹了口气:“唉,你肯定没有钱,还是我自己慢慢攒吧。”
她关上门,抬眸时却直接闯进了青年幽深得如同一汪死湖的眸子。
她脑子里的弦瞬间绷紧,危机感扑面而来。
宋执梳也不知道这种奇怪的直觉来自哪里,她咽了一口口水,迟钝地举起手中的杯子,迟疑道:“…少爷?你渴了吗?我刚才去给你倒水了……”
他无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