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执梳想的没错,商撰屿是不会低头的。
并不是说他是一个多骄傲的人,只是他的世界观已经模糊到了令人发指的地步了。
这里是他的家。
他很聪明,尽管已经很久没有和别人有过什么交流了,但是他也能慢慢体会到宋执梳为什么会生气。
他的记忆力很好,能够一分不差地想起来宋执梳之前和他说过的话。
她不想要痛苦地哭。
可————那又怎样。
世界上不从来都是弱肉强食吗?
她太弱了,弱到了甚至入不了他的眼的地步,如果他想,宋执梳根本见不到明天的太阳。
如果“想不想”真的这么值得别人尊重的话,他现在在压根可以不存在在这个世界上,被掩埋在某个荒凉的谷堆下,被腐蚀、吸食,化成荆棘布张在自己的墓碑上。
可惜,不会有人尊重他的意愿的,就像这座大宅里也不会有人尊重一个小女佣的意愿一样。
既然如此,她怎么能要求掌控着这个宅子每一缕脉络的商撰屿遵守她的规则呢?
商撰屿想得太过于透彻了,透彻到好像他没有生出那些苍白的、挣扎着的不悦、不安、恐慌。
他回到自己的房间,身体再次传来隐隐绰绰的痛感。
不过这次的他很冷静地坐在角落,像一卷飘零的枯叶,在指尖捻过时,会刺破肌肤。
又快到那个日子了么。
这句话迅速划过他的脑海,像是什么无关紧要的事,要抓紧为接下来要思考的事情腾地方。
他后知后觉地用手抚上了脸颊,反应过来自己是被打了一巴掌,还被推到了门外。
算了…这样,不就算两清了吗。
商撰屿抿唇,眼睛闪烁地往旁边瞥,一副勉强想通的样子。
如果她明天给他送饭的时候,还像之前一样蹲在门口看他、主动和他说话的话,他就可以既往不咎,像之前一样和她好好相处。
而且…会尽量不再咬她的。
商撰屿觉得会是这个结局。
因为宋执梳在他面前的脾气实在是太好了,比任何人都要好。她会无条件地夸他,每次看他的时候,眼里的璀璨星光都让他怀疑他是否回到了曾经风光无限的时光了。而且她就像他肚子里的蛔虫似的,也能明白他每次无声的表达是什么意思。
就像是,真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