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她握住的手一紧,显然是被戳穿了什么。
宋执梳轻笑了声,圆润明亮的眼睛里面像被洗过了一般清澈:“少爷,猫也是你呀?”
所以,每次黑化值下降,他都会像变了一个人似的。
其实也不是变了一个人,更像是残缺的灵魂被弥补了什么一样,而那些弥补回来的碎片可能是从那只猫身上来的。
商撰屿眼底聚起一滩风暴前奏,里面的黑暗与荆棘、犹豫与苛求争来夺去,让他整个人都陷入了一点疯癫的潮声。
他想要有个人走进他,可心门又拼命挤压本来就小得可怜的空间,于是只能自暴自弃似的自我纠葛。
在他又差一点陷入疯魔的时候,他的唇上落下了柔软。
他眼眸里那么复杂的情绪里,又多了一抹迷茫。
她在做什么?
安慰他吗?
就像那天在走廊时,他也能敏感地察觉到她的波动,大脑还没有反应过来,他便已然把唇贴了过去。
在他眼里,这是抚慰,是一种负面情绪的消解。
他不知道这是什么样的关系的体现,不知道这是多么亲密无间的恋人才能够做的。
只是,双唇紧紧贴着的时候,会让他淹溺在这起伏重叠的楼层的灵魂,猛然体味到一种震颤;像是溺水的人目光所及的唯一一根浮木,又像是枯涸半载的森林迎来的久违的一场甘露。
可,他有什么需要安慰的呢?
明明做错事情的人,是他不是吗?
宋执梳保持着一个引导者和上位者的姿态,垂眸凝着他。
她轻轻退开,声音像刚才淅淅沥沥的雨幕一样,轻薄却又厚重,如同一杯自然酿了经年的酒,听得人微醺。
“少爷,你知道什么关系的人,会做这样的事情吗?”
他不知道,但是他想要更多。
于是他迎头重新吻上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