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7章 一个过继之子,真会给自己脸上贴金!

她转身时,云渠看清了她脸上神色,那是与从前的淡然截然不同的复杂悲伤。

云渠初时不太明白她为何割袍断义,可在看到祝太傅麻木的眼神时,似乎有点理解了。

她来这一回,是要打碎祝太傅这二十年自己为自己编织的梦,叫他直面自己卑劣不堪的内心,再无法将自己冷漠的行为掩饰成自以为是的深情,继而再度去伤到谁。

而白锦自己……大约也是直面了自己的内心,直面了她认为从前二十年从未直视过的错——即便这只是她间接造成。

云渠不是很懂旁人的情绪,或许白锦还有旁的目的,但都不重要了。

祝太傅梦碎,她是乐见其成的。

想来待祝母与白锦谈过,便能解开心结了。

白锦经过祝念安时,顿了顿,还是对她道了句“对不住”。

祝念安呆愣着一动不动,仿佛没听到。

在场似乎只有祝老夫人情绪波动最大,口称不该叫不能进的人进门,二十年前如此,二十年后亦然。

祝太傅忽地问了一句:“母亲也知道她没死?”

祝老夫人蓦然顿住。

见祝太傅起身欲走,她忙解释道:“我本不知,直到安姐儿出生两年后,白锦回乡探望你舅舅我才知晓的……那时你已娶妻生子,我担心闹得你家宅不宁,便未曾告诉你——”

祝太傅疲惫地揉了揉眉心,打断她的话:“无碍,都过去了,母亲自回去歇着吧。”

说罢,他对太子拱手开口:“今日叫殿下看笑话了,老臣身子不适,便先告退。”

他到底年纪不算轻了,短短一个时辰内经历白月光死而复生的惊喜,又知晓白月光已婚已育的失望悲伤,最后还被割袍断义,情绪如过山车般将喜怒哀乐尝了个通透,大喜大悲之下,竟有些受不住了,走动时身子都晃了一下,忙被管家扶着离开。

“父亲!”祝念安忽地叫住他。

祝太傅脚步顿了一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