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连荷狐疑地看向她,“程姑娘这是何意?什么叫我欺骗你家少主?本王妃与王爷那是圣上赐婚,你的意思是圣上诓骗你?”
程穸钿却是不屑冷笑:“你少拿圣上压我!我才不怕呢!”
她是在遂北长大的,那里的人只认骆老太爷,才不认什么承孝帝。
不过,这是陵安城,稍有不慎就会给周沧晏招来祸事。
所以,桂嬷嬷瞥一眼干女儿,轻咳一声,示意她小心祸从口出。
庞吉良些刻连忙上前,道:“王妃,这位是桂嬷嬷,是王爷的乳娘,亦是遂北老太爷府上的管事。”
桂嬷嬷看向宋连荷,肆意打量的眼神着实不算客气。
“宋小姐,老身听了些关于你的事,特地来想向你求证一二。”
从她不肯唤自己“王妃”就能看出她是有多满。
“好说。”宋连荷径直走到另一侧,大方落座,“桂嬷嬷有什么尽管问。”
程穸钿见她在干娘面前还敢端架子,气道:“我干娘是少主的乳母,那便是你的长辈!长者立,幼勿坐,长者坐,命乃坐!你有没有规矩啊?”
宋连荷嗤笑:“没规矩的一直都是程小姐吧!这里是擎王府,不是你们遂北老家!本王妃是擎王殿下八抬大轿抬进来的,是这王府里的主子,有何坐不得?”说着又去看桂嬷嬷,道:“至于桂嬷嬷,她的确是王爷的乳母,可也只是乳母,是拿着月钱做事的婢!这话说来好笑,既不是生身之母,又没有个名分,有何资格成为本王妃的长辈?骆家便是如此尊卑不分、以下犯上?”
啪!
桂嬷嬷气得拍案,扭头瞪着她:“好一枝路柳墙花!休要逞这牙尖嘴利之能!你且说说,你是不是假借有孕之名,骗我们家别芜娶你?!”
庞吉良一怔,“嬷嬷……”
“你闭嘴!”
桂嬷嬷在这些人面前,素来极具威仪,说一不二。
庞吉良忍下声气,没敢再言语,却担忧地看一眼自家王妃。
清清和悠悠分站她两端,也吓得不敢抬头。
“什么有孕?”宋连荷不解,“这都打哪传出来的谣言?”
“谣言?”程穸钿冷笑,“庞管家,您来说说,这是不是谣言?”
“呃……这……”庞吉良为难得直皱眉。
“不是良叔,你这支支吾吾是何意?”
宋连荷真被气笑了,“我自己就是医者,有没有孕我会不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