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方约在雀仙楼。
今儿个金白昔不在雀仙楼里,连崔瑜也不在,卓全上来热情地招呼,孟十三问完自己想问的,也不上雅间,便在大堂临街窗台边上落坐。
石莲纯如时赴约,一进雀仙楼四下茫顾,看到孟十三大大方方地坐在大堂临街的窗台那桌时,有那么一瞬间,她愣了一下。
随后,她向孟十三走了过去。
“孟大小姐。”石莲纯先行礼唤了一声,而后在孟十三对面坐下,“我没有想到,孟大小姐竟能……这般光明正大。”
说句不好听的,她父亲眼下还吊着一口气儿,命看似还在,实则若无解药可救,已与死人无异。
何况,就算父亲能逃过邪祟造就的重病一劫,父亲的廉洁刚正,俱母亲所能同她说的,父亲手里掌握着的那些东西,也足够让父亲再死个几百回的。
作为女儿,她实则更希望父亲能自私一些,别那么为国为民,只要保住性命,一家人平安喜乐即可。
然作为大魏子民,她又无比敬佩父亲,为自己有这样的父亲而感到非常的骄傲,为生为石家女而感到脸上有光。
可胳膊到底拧不过大腿儿。
她所有的希望,父亲能活的希翼,全然压在眼前的孟府大小姐身上,而孟大小姐此番见她,能如此不避人耳目,无异于是在表明一种态度。
此态度,当然不是给她看的,而是给那些想要她父亲死的幕后黑手看的!
无亲无故,无恩无惠,能做到这般地步,她难掩心里的激荡直起,更难压对孟十三的感恩之情。
“我不做便罢,既是做了,便不屑做宵小之辈。”孟十三不擅长偷偷摸摸,千余载的年月里,她也鲜少偷偷摸摸。
这会儿见石莲纯,不偷偷摸摸要比偷偷摸摸得益上不少,她自然是怎么光明正大就怎么光明正大的来。
石莲纯即时起身,认真地再向孟十三行礼:“多得孟大小姐相助,莲纯余生,愿为孟大小姐当牛做马。”
“倒也不必。”孟十三不缺牛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