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段时间教皇都是孤身一人。
而面前这份详细的报表,又是谁在帮助教皇制作?
即使站在光明女神神像面前,沐浴在阳光中,奥伦也不由得有些脊椎发凉。
秘密之所以是秘密,就是因为它们不应该被关注。
奥伦将目光收回,保持谦卑。
“如果他们的死亡能为我们做出贡献,那么他们的死亡就是有价值的。”
奥伦回应道,咬咬牙,提出自己的想法。
“除此之外,我们也应该借着这个机会对内部进行肃清,新招募的神官中拥有对戒律的信仰,已经越发的稀薄。枢密院对各教区的控制已经在逐步下滑...”
教皇放下手中羽毛笔,森然的目光投射到奥伦的身上,冰冷的气息蔓延开来。
奥伦咬咬牙,依然坚持着自己的发言,又仿佛是从教皇的最近计划中看出什么来。
他已经见证了光芒教会的腐烂,为它的日益腐烂而痛苦不已。
“如果要加强我们的控制力,一轮从上至下的清洗是毫无疑问的...我们需要选拔真正拥有天赋的人成为神官,将...”
枢机主教斟酌了一下话语。
“不良资产清除。”
“说下去。”
教皇似笑非笑的看着奥伦,等待着他的发言,看着这位已经陪着他工作六十年的老臣。
“如果您即将进行交接的话...那么在交替前将这一切做好,为继任者留下一个便于控制的环境,很多人的忠诚只面向冕下您,下一任教皇的施政在面对他们的时候未免会有困难...”
将内心的所思所想说完,奥伦松了一口气,转而抬头看着教皇,迎上他的目光。
“奥伦。”
教皇散发着自己冰冷威严气息,此时的他更像是一位战士,一位苦修士,而并非尊贵而和蔼的教皇。奥伦知道,这才应该是那位掌控者整座圣城的教皇,光明教会的最高统帅。
教皇以极度温和的口吻说道。
“这种事情每隔一千年就是一个循环,一个没有自我矫正能力的教会是不可能长久存在,城市也如此。错误会不断的积累,直到它们如山崩一样倾塌下来那一天,整个教会都会毁于它的倾塌,我们所做的事情是正确的。”
人类在历史中学到的唯一一个教训,就是人类从来不会从历史中学到教训。
必须有一个矫正者站出来,将失衡的一切拨回到他们的轨道上。
孩子们都还太年轻,还太年轻了,他们的血是热的,依然站在光明女神信仰的庇荫之下,散发着蓬勃的生命力。
真好。
他不一样,他的血早已冷却。
纵使那苍老的身体下曾经沸腾过熔泉,百年后也只会凝结成一片坚硬的岩河。
冰冷,厚重。
老教皇目光投向窗外。
护教军数十年如一日的屹立在光明女神的面前,将长枪立在身前,这座城市的所有人都已经适应这些少有言语的保护者的存在。
兵锋在阳光下折射出寒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