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我们就这样龟缩在城内么眼睁睁看着金贼在我们身后大肆屠戮吗?”
听到姚友仲这话,张灏顿时也沉默了下来,他理解姚平仲的心情,他同样也憋屈,但平定城不容有失。
虽然金贼越过了平定城,但他们只要一天不被攻破,那么平定就犹如一颗钉子一般扎在金贼的后路上,一旦大军合围,他们便能起到重要的作用。
就在这时候,一阵寒风吹过,两人身边木架子上挂着的灯笼摇晃了起来,连同两人的影子也来回的晃动了起来。
姚友仲深吸了一口气,一双眼睛死死的盯着远处金贼的大营,忽然说道,“若是我们今夜出城袭营,你说他们能想得到吗?”
“袭营?”
张灏闻言双眸顿时闪过一缕光芒,但是很快便黯淡了起来,他微微摇了摇头,开口道,“张帅给我们的命令是坚守平定城。”
“我知道,守城和夜袭冲突吗?不冲突!”姚友仲忽然提高了语调,转头看向张灏说道,“东京之战,姚平仲将军率领轻骑袭击金营,打的金贼只能连连后撤。”
“若我们出击,不说打的金贼连连后撤了,能让他们畏惧就行!”
张灏深深看了一眼姚友仲,他似乎明白了为何姚友仲突然提及夜袭了,都是他那个哥哥给他的压力。
若不是这数月的接触,他根本想不到面前这位竟然才是姚古将军的亲儿子。
姚友仲太想证明自己了,自己又何尝不是呢?
张灏脑海中忽然出现一道人影,那人怒目瞪着自己,那张嘴不断的说着什么,看着他那表情就知道他有多么愤怒了。
文官家中出了一个武将,说出去是够丢人的,也难怪自己父亲生那么大的气。
原本自己满怀信心进入军伍之中,想要成为冠军侯,让自己父亲看看,自己没有选错路,结果十多年过去,自己勉强混到了一地的守将,距离冠军侯不知道差了多少。
本以为这辈子就这样了,谁曾想金贼南下了,金贼一路打到了东京城,自己父亲任职的太原也被围困了起来。
东京之围好不容易解了,但太原还在金贼的围困之中,他无时无刻不在挂牵自己的父亲,原本以为大宋会放弃太原,结果没想到这位新官家竟然坚持解太原之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