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声好气劝了几句,刘承宗这才接过陶碗,吨吨吨喝下去。
出汗多了喝点有盐和糖的水很舒服。
他放下水碗道:“那六个卫军,问出什么没?”
刘国能极为愁苦:“杨百户正问呢,好像真是南边的官军,坐营都司姓陈,追王左挂溃军追进山里迷路了。”
“巧了,我好想知道这陈都司。”
刘承宗稍加回想,有点印象,他舅舅说过这名字。
王左挂打三原掠云阳,官军在营里按兵不动,只看忠统乡兵跟贼人血拼,坐营的好像就是陈都司。
这叫什么?
上梁不正下梁歪。
见他满面愁容,周围村里人也面有忧虑,刘承宗道:“这有啥好想的,先打听有没有人知道他们在这,没有就拉山里挖坑埋了。
跟村里人说,丧事不办,有外地亲朋寻被官军杀的人,只说逃难去了,权当这事没发生。”
“不能报官?”
刘承宗一听这话,起身就往山上走,边走边回头道:“你报吧,但你记住,杀那些人跟我没关系,都是你刘国能杀的,我没来过。”
李万庆正好也在旁边歇着,闻言也一骨碌爬起来,劝道:“你咋能这样呢,我们帮你杀贼,你反过头报官给我们惹事?妈的我不管,那几口刀我得拿走。”
说罢,这家伙把衣裳脱了,跑过去往身上披了件卫军带钉罩甲,卷起五六口腰刀夹在肋下,起身边跑边叫:“虎将,等我,等我啊!”
倒是杨彦昌,看二人离去背影,朝刘国能叹了口气:“你啊,明知虎将有反意,还偏要提什么报官,今日若没他在,这村里要死多少人?
你要报官,就把杀人的事推我身上,莫要再给他俩添麻烦。”
刘国能被三人轮番训了一顿,看着两人远去背影,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无奈道:“我只说报官,怎会把杀人的事推在别人身上,他们急什么呀。”
刘国能这边安置村里后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