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承宗向前走得越来越快,身后越来越多的贼卒子也加进来,把成片守军向关内推去。
终于在某个瞬间,七八个人被推得满地翻滚,他们攻进了城关内。
刘承宗丢了矛杆,再度持刀向守军冲去。
他们溃散了。
骡子营士兵成群结队从城门洞涌入,四处追击。
还有人回城关外骑上骡子,驰骋攻入延水关,追击那些四散而逃的守军。
这座守卫黄河渡口,通向山西的关口,在这个夜晚改了姓。
刘承宗立在城关上,关上有四门他没见过的火炮,看上去都得有六七百斤。
冯瓤甩着酸麻胀痛的胳膊也登上城关,问道:“首领,接下来咋办?”
刘承宗笑笑。
他能感觉到,自从离开延安府城,随抢驿站、烧急递铺,以及接连几场战斗。
他在队伍中的威望与日俱增,成了这伙人无可争议的大首领。
“还能怎么办,那两伙官军最迟打到天明,我估计现在就已经弄明白了,他们一定往这来。
我记得你以前也是京军火器营的,这四门炮,认识么?”
冯瓤只看了一眼,便高兴道:“好东西啊!叶公神铳,锻造炮,打得远还耐用。”
“俘虏里问问,有愿意跟咱的就编进辅兵,一天两顿管饱,炮手直接拉上来,让战兵看着放炮。
不愿意跟咱的,都投降了也别害人命,老样子扒光了捆起来,必须捆严实。”
刘承宗并不介意俘虏获救后继续跟他打。
被释放的俘虏,是在敌人中间散播恐惧的工具。
当投降成为习惯,他们会丧失顽强的勇气,稍遇挫折就会想着投降。
这能让以后的战斗更加简单。
冯瓤领命把这几件事吩咐下去,这才问道:“咱能守住这座关?”
“你想啥呢,要石板山上曹、高两位兄长过来,凑五百多人估计能守住,靠咱这百来号人,是铁定守不住。”
说着,刘承宗笑了,笑容里透着股狠劲:“守不住也得打,否则侥幸跑了以后官军也越来越多。
炮打准点,带队的来一个杀一个,来两个杀一双,让他们以后看见骑骡子的就丧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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