环境差、能力有限,心里隐隐还有理想,限于客观环境无法实现个人价值,没别的办法只能积极的混日子,做好手里的事,多余的事情管不了。
要是山西全境都干下来了,剩付仁喜一个防区,刘承宗有自信,一封信就能拿下他。
反正他还是照常戍边,给谁戍边不是戍边?
但要是第一个打的就是他的防区,那可就真给他实现英雄梦想的机会了。
“更何况……打进山西,还有山西的明军呢。”
刘承宗露出笑容,一个人的聪明才智,肯定比不上整个虎贲营的智力。
进攻山西也好、河南也罢,最好的时机都是今年夏秋之交,突进去、占下来,尽量拿下地里长成的粮食弥补军需。
但那个时机被瘟疫破坏掉,他们今年就没有进入山西、河南的机会了。
毕竟再大的地盘,粮食长出来也需要时间。
当然也可以赌,赌山西、河南存在养活二十万军队的口粮,但这对现阶段的刘承宗来说,完全没有必要。
刘承宗看向白文选,安慰道:“不过你们在漠南也不用担心,我拿榆林镇有办法,最多到明年夏天,榆林镇就不是问题了。”
刘狮子就出身榆林边军,他早就在心里给榆林边军安排上了。
针对榆林、宁夏这种大军镇,他是万万不敢再鲸吞了,但可以蚕食。
他的计划是让张振在延安府派人接触边堡军兵,在平凉、延安、庆阳等地以田地、牧地做为交换,把大明的边军,变成他的小地主。
一口吞不下,但今天几十个、明天十几户,几个月的时间就能把榆林镇挖空了。
等到明年,一个个空虚的边堡,至多剩下一座榆林城,里头那些致仕老将翻不了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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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将来的事,将来再考虑。
反正短时间,边墙对他来说也没啥意义。
不过即使吃掉了榆林镇,榆林也还是要设立一卫军队,那边的环境决定了,撤掉边军,依然有剿匪的需要。
“快入冬了,陕西会给鄂尔多斯运一批羊绒大衣,你回去转告杨麒,让他联系硕垒那边,做做贸易。”
刘承宗想了想,对白文选道:“那个黑真部的老虎,就留在我这,他学学言语,虎贲营的军官也学学他们的言语,漠南很重要,我们同后金迟早见仗,野人诸部的部众很不错。”
说实话,刘承宗看见老虎,知道黑真诸部被捉丁的遭遇,就想给使鹿、使犬部提供兵甲军械,甚至派遣教官,帮他们组建军队。
原来不光咱大元帅府是各种势力散装起来的大联盟,那后金的后路比咱还散呢,这不得搞破坏?
别的不说,有了铁质兵甲的使鹿部、使犬部,要说能跟后金打个平手那是扯淡,可这些东西能显着增加战争烈度,让后金无法轻易补充兵员,也是非常有利的部署。
可惜就是太远了。
哪怕是跟漠北诸部较为接近的使鹿部,也和漠南并不接壤。
何况漠北三部,尤其是离后金更近的车臣汗部,和元帅府的关系也谈不上多亲密。
就别说把铠甲运到兴安岭,恐怕连硕垒的车臣部都走不出去,就被人劫了抢了。
就算被劫了,刘狮子也没那个精力兴兵跑到克鲁伦河找回场子。
他目前的想法,是先把这步闲棋准备起来,万一将来能有机会,哪怕能向老虎的家乡输送一万颗锻钢箭头,也能起到很大作用。
说曹操,曹操就到。
刘承宗这边刚跟白文选提到张振,就得了羽林骑的报告:“大帅,延庆道总兵官张振差人前来,说周清来了。”
“周清……”刘狮子眯起眼来,沉吟片刻,大脑依然一片空白:“是谁啊?”
身边的羽林郎拿着小本儿,手指头在上面划过:“回大帅,周清,与混天星惠登相率部屯于横山,诨号满天星。”
“大帅曾命张总兵联系其差遣好手进保德州,寻五省总督陈奇瑜的家眷。”
“好!”
刘承宗鼓掌大悦,道:“客人来了,西安府城就有着落了,走!我们去见见周首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