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西棠抬起头，难得落了泪。“我已经没有办法了，这片大陆的灵气被完全掐断了，阿源被那边的人打伤了，我还不敢说现在被留下来的人努力是没用的。”

“努力怎么会没用。”男人摸了摸西棠的头。“我以前就告诉过你，努力本身是没有错的，有时候只是需要一个时机。”

“师父，求您救救这片大陆！”西棠抓住男人的袖子，像是以前训练超额完成一样期待着来自师父的一颗糖。

“小棠儿，那就来完成为师的最后一道试炼吧。若你能活着回来，我就帮你。”男人信手一挥，西棠旁边竟然出现了一个空间入口。“前路可是九死一生，阽危之域，你可想好？”

“师父，一切交给你了。”西棠没有任何犹豫，已然跳进那个空间。

好像回到以前，少女只需要一心变强，不用考虑任何责任的时候，那时的她可以是大穹第一帝姬，此刻却要小心翼翼。

西棠离开后，男人开始审视菩提树下的裴恕。那是自西棠之后，第二个相信菩提树的人，哪怕是神道源也没有相信过。果然在世界垂危之时，还是会找到值得信赖的人。

“姐，第一批进入上古图腾的人已经返回了，但是成功率不足30%……”神道源神色沉重地走进小院，只是这次现在菩提树下的负手站立的并非是西棠，而是那个离开他们许久，久到他们不敢去不能去依靠的人。“师父，是你吗！是你回来帮我们了吗？”

男人回过头，果然是那张铭刻在记忆中的面容，而神道源此时再不顾无相境宗主的身份，一个一米九的青年就像一个孩子一样埋入男人怀中。

“我离开你们的时候，你才到我胸口，没想到只是万年，你都比我高了。我还以为仅仅万年过去，不过是睡了个午觉而已。”男人摸着他的发顶。“虽然万年间你们采取的很多手段都无法被理解，但是在你们的立场而言，已经做到最好了，你们为这片大陆拖延了万年。”

神道源摇了摇头：“并没有很好，我们都把事情办砸了。”

“阿源，要赎罪的话，就变得更强大吧，为这片大陆再争取一次。”男人又打开了另一片空间。“小棠儿已经先去了，你也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