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玉道:“你听见了她说什么了没有?”
(老毛病又犯了,又要找证人来证明晴雯对他的爱了。)
五儿摇着说道:“没有。”
这个时候宝玉早就已经精神恍惚,忘神了,就一把拉过五儿的手,
五儿急得脸红得更厉害了,心咚咚咚地乱跳,就小声说道:“二爷有什么话就说,别这样拉拉扯扯的。”
宝玉这才松开手,说:“晴雯跟我说过,‘早知道会背上这种虚名,当初就应该打个正经的主意了。’你没听见吗?”
五儿听了这话,这分明就是对自己轻薄的意思,但自己又不敢怎么样,就说:“那是她自己不要脸,这也是我们女孩儿能说的吗?”
宝玉着急道:“你怎么也跟个道学先生似的,这么古板,我看你长得和她一模一样,我才愿意和你说这些话的,你怎么反而用这些话来糟蹋她。”
(到底谁糟蹋谁,这个时代,和另一个女孩子说,以前有个女孩子说要献身给我的,
这种话,和现代那些渣渣跟朋友说,和自己的伴侣在床上怎么搞有什么区别。)
这时的五儿心里也不知道宝玉到底是什么意思,于是就说道:“夜深了,二爷也睡吧,别一直坐着,小心着凉,刚才奶奶和袭人姐姐是怎么嘱咐你的?”
宝玉道:“我不冷。”
说到这儿,忽然想起五儿没有穿大衣服,就担心她也会像晴雯那样着了凉,
于是就说道:“你怎么不穿上衣服就过来了。”
五儿道:“爷叫得急,哪里有时间穿好衣服,要是知道要说这半天话的话,我早就先穿好衣服了。”
宝玉听了,赶紧把自己盖的一件月白色的绫子棉袄掀起来递过去给五儿,让她披上,
五儿就是不肯接,说:“二爷您盖着吧,我不冷,我冷的话自己有衣裳。”
说着,就回到自己的铺盖边,拉起一件长袄披上了,又听了听周围的声音,麝月睡得正香,
才慢慢地过来说:“二爷今天晚上不是要养养神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