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什么你想告诉我,或者我应该知道的么?”林年望着曼蒂的黄金瞳问。
“放路明非和苏晓樯过去不是我的意思。”曼蒂看着他的眼睛说,“但我不会为我做过的事情争辩什么,就像以往一样。你记住一点,想要破皇帝的局,首先便得入皇帝的局,牺牲是在所难免的,弃子攻杀,弃子攻杀,你跟我学国际象棋的时候我最先教你的就是这个!他可以一直赢,但只要最后一手保证我们不输就好了!”
“你们不输?”林年冷冷地问,“那我呢?”
曼蒂望着他,开口,但说不出什么话来。
在林年的眼里她看见了不认同,否定以及浓烈的距离感。
背后隧道内风声再度响起,伴随而来的是铁轨的震动和隧道内的轰鸣,往返7号线与8号线的列车赶到了月台,大门在黄灯和警报声中敞开。
林年站了起来,提起了背后的麻袋,赤红到如火山口的瞳眸看了国际象棋棋盘对面坐着的钉子头一眼,声音沉如熔岩开裂的闷响,“起来你就死定了。”
钉子头抬头看了林年一眼,居然什么动作都没有,静静地看着他走进了列车内,车厢门合拢带着那个玻璃后模糊的身影驶入漆黑的隧道。
随着列车的远去,带走了铁轨的轰隆和呼啸的风声。
7号线再度回归了它该有的宁静——直到有什么东西被掀翻,在安静中显得那么刺耳和聒噪,稀里哗啦的破碎,噼里啪啦地翻滚碎裂。
吊灯下,国际象棋的棋子散落一地,棋盘翻倒着盖在地上,黑白的棋子在光圈中歪斜着混杂在一起折射着吊灯的光晕。
钉子头怪人坐在混乱的棋局前,一动不动,置若罔闻。
曼蒂站在吊灯下,站在那堆混乱的棋子前,低头死死盯住钉子头怪人很久、很久,空气里安静到几乎让人耳鸣,最后,她开口用一种仇恨但吐出口时却异常平淡的语调说:
“这下你终于满意了?”
钉子头怪人当然没有回答她,只是安静地将棋子一个个捡起,摆正,恢复了那张规整的黑白棋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