黍小姐是不是有丶太懂了?
昨日果然是在和令一起整蛊对方吧……
这么算来大抵只有重岳是彻彻底底的圈外人,这大哥做得……
奥默下意识地心生怜悯,回头却又觉得这也算是好事,毕竟亚文化圈子实在太过混沌。
不论怎么说,他都很难想象重岳兄能接上抽象话题的模样。
念及于此,他甚至决定回头给对方发个劝诫。
这世上有些圈子,哪怕是知道也不必强求自己融入,免得整出些既内耗又耗身边人的事来。
这是个重点,值得记下。
也正在他熟练地敲完终端里的备忘内容之后,他便看到桌面上多出一叠偏向油画般上色偏重,扎实、厚重的画稿。
“喔~”他惊叹。
不是因为那容易让他想到GBF的美术风格,而是因为实体稿件本身。
委实说,这年头除了去专门的店里去寻,真是很难见过这样的纸质上色稿了。
就连同人志本身都有电子版‘抢’实体本销量的当下,在现实搭建的同人展已经算是最朴素的展示舞台,端的上是遗老们的倔强。
虽然穿越者群体的出现,一定程度地文艺复兴了这些老派选择,但那也仍是杯水车薪。
时代浪潮是难以对抗的,更别说穿越者群体也不都是古典派。
小主,
也有很多毕泽那样的家伙,飞快接受了魔导法杖体系,飞快接受了仿生人女友,更对什么游戏装置、深度浸入,魂牵梦萦——完全可以说是穿越前就迫切渴望着这一切,穿越后便显得那样地甘之如饴。
这种家伙恐怕就算是逛同人展也是直奔虚拟实景舞台搭建的电子展,而不是去现实同人展里当二刺猿特种兵(指大型展会逛完所有站位所需的惊人步数)。
而相较之下,这位在毕泽与自己的那段异界记忆中属于‘纸片人3D化’的夕小姐,俨然更立足于现实。
“这是预定给原本的五份短篇准备的封面,还有这张,我临时速画的。”她说着,又从那包里摸出唯一一个靠玻璃框裱起来的画,拆开之后还能瞧见未干的油墨。
但图画中两位女孩先后奔驰与赛道时的速度与力量,却已跃然而出。
“还没看到你写的东西,只能说是练手,你不会和数码一样说些什么画风太硬,得软化一些的话吧?”
“原来她还这么说过么?”
小心翼翼地接过那画纸端详的奥默,倒是没有留意到因为对方的目光因自己的动作而柔和些许的变化,只是心头惊叹于夕小姐的画面设计。
分明未曾与她说过细节,她却仿佛已经见到了昨日上午的那场对决。
当然,这也更可能是因为赛跑的姿态算来算来去也就那么回事,比起姿势,赛马娘的奔跑画师着重绘画的反倒是肌肉、神态、气流、衣摆之类的细节。
“我倒是觉得这样的画风也没什么问题,数码老师太过追求与真实的契合,反倒是有些忽略创作本身的魅力。”
“所以数码快印果然是你认识的赛马娘么?”
“线下开盒可不可取啊,工笔入画老师,”稍微放下些画作,去看那招呼着服务员点饮料的夕,奥默无奈的笑了笑,“我想这对一群网络认识的社员而言,大抵算是社团规则。”
“随口一问而已,”点完单的夕没好气的回过头来,“你这雇佣兵倒是挺像回事,但怎么能杂到连同人志的文本工作都接?”
“这也是佣兵在当今内卷行业里排行第四的一个残酷侧面,”脸上挂着微妙的笑容,奥默端着调羹缓缓晃动着,彻底破坏了杯子里的拉花,“岂止是文本工作,我昨天还在贵公司签了两份委托,其中一份是关于一个种群的跨世界迁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