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何以顿悟?”
“因余心若长此以往,实在难安。”
“如此下去?意下为何?汝何故欲钓我之意?望一五一十告知与吾!”
“每当置身名士丰之崎之前,余内心颇感卑怯。四下观之,似皆道,鲜花偏倚牛粪。吾本坦然处之,实觉负愧对于纱耶,是以示其眼光,故立改之誓。”
七二郎信笺中直抒胸怀,他深知秘密不能泄于人。故而自矜功伐善,以示英勇。
霞之川默不作答,虽未见七二郎有过自卑之貌,言辞间逻辑欠周,然而阅后犹带窃笑。恋人间的痴迷心智难以衡量,然霞之川却愿止于痴心迷狂,羞赧无言。
许久之后,她方缓缓回以憨态可掬的表情。
无法揣度,向来淡漠的霞之川纱耶绘出此般俏皮,竟出奇制胜的讨喜。
七二郎嗤然,信笺跃然纸上,言出内心挚语。“卿甚可爱。”
讲台之上,二人传情于众目昭昭之下,而平冢英雌目睹一切,脸色渐变阴翳。
敢与吾对峙,此二子何等嚣张。
一息怒气,师道尊严终让平冢压抑愤慨,抑制焚身的怒火,她微笑着唤来诵读之辈,“弟子七二郎,上前诵读卷宗百三十七叶。”
她含笑嫣然,举本于高台,言辞泰然,难以寻其目的。
然而七二郎知晓一切。
惯于呵护的师者此刻隐忍无已至极限。悄然收纸于怀,他翻阅课本,谨遵师命咏颂篇目。
自此未与霞之川言语半句,表面专心听讲的举止让平冢甚是惬意。
相较于责难,霞之川心有千千,自知与七二郎之间存有疙瘩。片刻沉默后,课乏力支,疲倦使她课内沉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