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父王。”其他几个儿子纷纷开口道:“天与不取,反受其咎。皇太子已死,皇上也已亡去,这大位论资格,宗室之内没人比父王您更有资格。”
“可,”赵王李伦原本就是耳根子极软的一个人,听到大家都这么说,心中突然觉得这事还就是这个道理,宗室之中,数来数去,还是数他最有资格。
“大王莫非是怕天下人非议?”袁狮何等人也,赵王的那点心思根本就瞒不过他的眼睛,“这事不难。”
“哦,沈司隶快说。”李阜立即热切地接口道。
袁狮故意沉吟了一下,看着赵王父子一个个热切的眼神,心中暗笑道:“第一,先去宣帝宗庙祷告,请出宣帝法旨。”
“哦。”李阜和他的众位兄弟听到这话都不由自主地点头。
“第二,请天下之名道士去邙山最高处作法,以求天意。”
“妙妙妙。”李阜一拍大腿道:“有了宣帝和天意两个大旗,自然能堵住天下人之嘴。”
“可天下诸侯,天下各刺史郡守怎么办?”赵王李伦皱眉问道。
“天下所有官吏加爵一等。”袁狮想要挥舞手臂以助声势,可肌肉一动却牵动了断臂处的疼痛,只疼的他瓷牙咧嘴,只吸冷气。
“天下官吏加爵一等?”阁外响起了太尉王琰冷冷的声音,“沈大人好大的口气,真当这朝廷的爵位便如自家后院种的蔬果吗?”
王琰和王融灵力雄厚,一路行来,灵力外放,一点雨滴也不会落在他们身上。此时进来,早已不是跪在李衷尸体旁的那般模样。尤其是王琰,素来和善的他一脸怒容,以他大宗师的修为,顿时让很多人望而生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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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司徒,王太尉,”赵王李伦看到两人进来,连忙上前迎接道:“两位王公快快上座。”
“哼,弑君者在此,我们为臣的如何上座?”王琰不再看袁狮,而是盯着赵王李伦冷冷说道。
听到王琰这句,精阁内人人面露尴尬之色,除了袁狮站在那里冷笑。
“两位王公,先落座,然后再和我父王商议如何?一切都可以商量嘛。”赵王世子李阜看阁内突然静下来,连忙打着圆场道。
“不腰斩袁狮,还有什么可以商议的。”王琰丝毫不让步。
“王太尉,”袁狮在一旁冷笑道:“敢问我何罪之有,让太尉如此愤怒?”
“你,弑君之人竟然还敢称无罪?”王琰万万想不到袁狮这人脸皮如此之厚,气愤地说道。
“谁看到我弑君了?王太尉您看到了吗?还是王司徒您看到了?”
“上洛那么多人都看到了,难道你还否认?”王琰听到袁狮这句话出离愤怒。
“流言不足信。就好比前一段上洛流言豫章王非天子亲生,难道豫章王就不是天子亲生的?太尉,您不会也这般认为吧?”
“你,”王琰气的满脸通红,一向风度翩翩的他抬手戟指袁狮道:“你这是狡辩。”
“是否弑君,谁弑了君,得廷尉来定罪不是?”袁狮淡淡说道,“在廷尉没定罪之前,太尉这般说我,我是不服的。”
“你……”王琰气得几乎说不出话来。他从小出身高门世家,自幼便天下知名,哪曾遇到过袁狮这般全然没有廉耻之心一本正经地满嘴胡说八道之人。他颤抖着手指袁狮一会,忽然一甩衣袖,就朝外走去。
“太尉,”袁狮在背后冷声说道:“晋阳王家到底站在哪一边,是否要和赵王殿下刀兵相向,太尉您可要想好了再走。”
“竖子,”王琰怒然回头,磅礴灵力犹如实质一般朝袁狮压了过来,“竟敢威胁朝廷三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