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是真是假。
我就知道这么多,我我说完了,你答应给我的糖呢?”
范业文身上还真有糖。
他这不是有家族遗传病么,就感觉人生无常,说不定啥时候,他也病发躺那儿动弹不了了。
人生太苦,平常可不就得多吃点甜的么。
不然,活着可也太没意思了。
不过这时候乡下小孩儿能吃到的糖,都没啥包装纸,散装的居多。
基本就搁油纸里头一包,大多是芝麻糖之类的。
这个芝麻糖,大都是用甜菜做的。
先把甜菜里的糖稀给熬出来,在里头加上炒熟的黄豆面或者芝麻、山核桃仁之类的馅料。
再经过糖坊的师傅们进一步加工处理,然后切成一段一段的,吃起来酥酥脆脆甜甜的。
范业文拿出来的就是这种。
小孩儿一看,乐了。伸手抓过芝麻糖,塞嘴里就跑到他娘身后躲起来了。
其实范业文也知道从这小孩儿嘴里八成问不出来啥。
只是他心情烦躁,没事儿找事儿,在这瞎折腾。
站在他旁边的兵丁,跟随他多少年了,两人关心杠铁,就跟他说:
“大哥,差不多行了,咱们也别跟他们这些个土包子们废那些话了。
管他们无辜不无辜呢,一起杀了就是了。
我还就不信那个邪了,那些个当初劫你们的贼子,看见他们家的亲人都因为他们没了,心里会好受得了?
死多容易点事儿啊,咱们不能让他们轻易地死,还就得让他们尝尝亲人死绝的那种锥心刺骨之不可。
也让他们体会体会,咱们那些被他们杀死的弟兄们的家属,所受过的心痛滋味。
这才是对那些个丧心病狂的贼子们最大的惩罚!”
其实为什么范业文心情烦躁呢,就在这儿呢。
临来的时候,无论是他上头的长官,还是手底下的兵丁,都有致一同地认为,过去嘁哩喀喳把这村子里住着的人,全都给屠了就是了。
至于说花大力气,费那个劲儿找元凶,完全没那个必要。
但范业文这人基本的良知还在呢。
他认为这么做不应该。
谁有罪惩罚谁,这才是正理。
那些没参与过的人,让他就这么直接领着人给咔嚓了,他良心上是一万个过不去。
滥杀无辜,那又与贼人何异?
那不是作孽呢么。
所以他进来村子里以后,一直找这个问话,找那个问话的,实则是在拖延时间。
希望那些个打劫过他的贼子们,能主动跳出来。
只要他们出现,自己绝对带领着手底下的这些兵丁们,把他们一网打尽,绝不留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