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业文带着这些银子回去,上官当时就高兴得合不拢嘴了。
这些银子等于是白得的意外之财,这谁能不乐呵呀。
他这一乐呵,自然也就不追究范业文的越权之罪了。
并且还许诺,等有合适的机会,一定会推举范业文到别处高就。
但经此一事,范业文早已经心灰意冷。
他待之如亲兄弟的手底下的小兵们背刺他,他奉之若父母的上官又贪财如命,总想从他身上压榨点油水出来。
这兵头子还有啥好当的呀。
倒莫不如趁此机会,急流勇退,另谋他就。
于是道谢完上官以后,回到家中,很是费了些钱财和人脉,才终于脱身而出。
原本就不算丰厚的家底子,经过他这么一折腾,几乎消耗掉一大半。
不过好在变成个平民小老百姓以后,范业文是觉得吃饭也比过去香了,睡觉也比过去甜了,人也比过去开朗活泼了,并且还胖了两斤。
日子虽然较过去是艰难些,但再不用整日介担心这担心那的,起码活得自在。
但他也怕什么时候一旦有变,再把他给招回去。
因此一脱离出来,就带着他娘火速搬到另一个城市,开了一家小小的包子馆谋生。
但是这人生吧,真是处处有相逢啊。
他居然在这陌生的城市里,邂逅了三丫。
那么说三丫怎么进城来了呢?
说起来,这都是老宋太太造的孽呀。
她当着众乡亲的面,在范业文跟前白话了那么老些个三丫与左其锋滚苞米地的瞎话。
三丫再这么申辩这是子虚乌有的污蔑之词。
奈何造谣一张嘴,辟谣跑断腿。
根本就没人信她是清白的。
其实这种事儿吧,要是搁男人身上,不过就是一桩无伤大雅的风流韵事。
甚至于不光这男人会为此沾沾自喜,便是其他男人,说不得也会时不时地凑个趣问上一句:
“老兄,真个是艳福不浅呢!快跟咱们弟兄说说,苞米地里究竟滋味如何呀?”
但这种事儿搁到姑娘家身上,那可就不好听了。
什么水性杨花啊、伤风败俗呀、不守妇道啊,如此等等,反正就没有好听的话就是了。
甚至有那家规严的,一经发现自家姑娘出现此等情况,不是直接沉塘那就是毒杀之类的,主打就是一个弄死拉倒。
稍微仁慈点的,也会把姑娘往哪个尼姑庵里一送,倒还算是挺慈悲的给姑娘留了一条小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