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初梅长苏并没有什么特殊的感觉,甚至不知道银针是何时刺入他的皮肤的。
随着时间的推移,一股热流自胸口油然而生,四散开来,顺着经脉在他的体内缓慢流动。
待玉清将所有银针收回,梅长苏睁开了眼睛。
他能感觉到自己的肺部轻松了一些,常年冰冷的手脚也隐隐发起了热。
“好了。”
玉清语气轻快的开口。
她将布包卷起,十分干脆的塞进袖中,丝毫不给蔺晨后悔的机会。
眼见着她行云流水一般的将银针据为己有,蔺晨嘴角忍不住动了动。
他抖了抖衣袖,缓步走到床边,将梅长苏扶了起来。
他顺势把住梅长苏的手腕,想要为梅长苏切脉。
梅长苏却压住了他的手背,眼珠子上下动了动。
蔺晨不动声色的拿来放在一旁的大氅,将梅长苏裹了起来。
梅长苏冲着玉清淡然一笑,“多谢玉清姑娘。”
玉清抬起一只手,以极小的弧度摆了摆。
“不必再谢,蔺先生这套银针价值不菲,我须得尽全力才算对得起这份酬劳。”
蔺晨直起身子,心中对玉清的来历更加好奇。
这施针手法可不是普通的山野大夫能教导出来的,必然是出自名师。
“这针法我从未见过,可是独门针法?”蔺晨好奇问道。
玉清摇了摇头,“医术一道哪有什么独门?若什么都是独门,如何能惠及更多的百姓?若你有兴趣,我可以将针法教授于你。”
蔺晨微微一愣。
没想到他能从一个小姑娘嘴中听见这样一番与素老谷主口吻差不多的话。
他拱了拱手,正色道,“小大夫大义,那蔺某便多谢小大夫了。”
玉清微微颔首,蹙眉道,“蔺先生应当知道,梅公子体内就像是存在着一个‘漏斗。
无论他吃什么补药,吃多少补药,他的身体只能吸收很少的一部分,大部分药力会快速流失。
因此,补药的补充速度抵不过气血的流失速度。
我这套针法的作用便是将‘漏斗’口子缩小,减缓他气血和补药流失的速度。
但是,这个口子没有消失,它仍然存在,因此这也不是长久之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