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金蟾宫和他也算有些渊源。
尤其是那顾桐庐……
虽然不说。
但身为神明的古夜,还是能够洞察到顾桐庐对那位金蟾宫少宫主的情愫。
念在自家这位祭司的份上,他也没打算对金蟾一族下手。
“吾……”
古夜正要开口,说出‘借道’一词。
没曾想一道声音忽然从下方传来。
“且慢!”
几道身影凌空而上。
那是一尊黄皮怪蛙,一位黄衣少女,一位锦衣中年。
说话之人,便是这最后一位。
中年面熟。
虽只是洞天境九重天的修为。
但似颇有地位,毫无顾忌地来到金蟾老母和龟太师跟前。
“许神吏,你这是?”
见到这锦衣中年,金蟾老母面露疑惑。
“两位前辈稍安勿躁,此乃一位善人!”
中年正是许久不见的许大。
他脚踩一八面古剑,锦衣加身,早已不是当初的乡野村夫模样。
古剑宽大。
当着几人的面,许大竟是面朝古夜,缓缓跪了下去。
“信徒许大,拜见鲤神大人!”
此言一出。
金蟾老母和龟太师皆是面色一变。
放眼整个南沧江,以鲤神自称,且有盛名者,唯有那千流河鲤神。
当初那场香火盛会。
那位千流河鲤神以七彩吞天鲤法相显形,大败淮神宫主人,震慑诸神的场景,至今仍是历历在目。
金蟾老母和龟太师都是亲眼见证之人,怎会忘记?
可眼前之人,却并非是七彩吞天鲤之身。
如此一来,两人倒是有些糊涂了。
“你既拜尉迟道友为师,何必再拜吾为神?”
古夜看向许大。
这句话并非是讽刺,而是带着几分兴趣的询问。
他此前确实感受到了金蟾宫地界,有着自己的信徒。
但也未曾想到,是这旧人许大。
“许大当年只是一山中樵夫,承蒙鲤神大人之恩,方能让我那老娘安详而去,方能让我拜入师尊门下。”
许大再三叩首,谢过旧恩,这才起身。
“昔年之恩,你这些年的信仰已经足够偿还。”
对此,古夜仅是如此说了一句。
他早已不再关注对方。
也不曾奢望离开了小涂山的许大,还会维持着对他的信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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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竟,人在富贵之时,糟糠之妻尚且能忘。
从拜入尉迟无量门下之时,许大已经走向了富贵的大门,又怎会记得曾经的信仰?
不料这许大倒是一个念情之人,始终挂念着当初古夜的善举,不曾遗忘。
双方的对话,落入耳中。
众人这才知晓,许大居然还有这么一番出身。
“阁下真的是千流河的鲤神道友?”
金蟾老母依旧是有些不确定。
“不错。”
古夜微微颔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