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渭南赶紧一路小碎步,跑到梁雀跟前。
“领军卫大人可是越发出息了?!竟敢纵容手下破坏楚赵同盟的友好情谊,你可知罪?!”梁雀没好气道。
“哎哟,我的姑奶奶哟,您就饶了我吧,渭南岂敢呐!您大人有大量,就饶了我这群不长眼的兔崽子们吧!”赵渭南说完,朝着马车里机警地瞅了瞅。
卫兵们见状,才意识到“可能真是撞见了某位楚国的大人物了!可这普通寻常的马车,又岂会是大人物的座驾呢?!”。卫兵们不到黄河心不死,还在心存侥幸着。否则,果真是拦截到楚国的某位大人物,这位领军卫大人可不会轻饶了自己。
梁雀心想“这赵渭南倒是越来越精明了,三言两语就把焦点从自己转移到这群卫兵身上,否则,真要计较下来,他赵渭南可是有破坏楚赵同盟之嫌,肯定免不了责罚”。
梁雀故作生气,并没有理会赵渭南。
赵渭南又小心地瞅了瞅马车,往梁雀身旁又凑了凑,悄声说道“莫非公子就在里头?”。
梁雀撇了赵渭南一眼,说道“你觉得呢?”。
赵渭南闻言,赶忙朝着马车跪拜下来“不知楚国七公子驾临,有失远迎,渭南有罪,请公子恕罪”。
卫兵们听闻后面如死灰,这哪是普通大人物这样简单,这简直是庞然大物。不过转念一想,究竟是怎样一位大人物竟能让他们的领军卫大人行此大礼?!
要知道在赵国,他们的领军卫大人除了赵国国君,还没对谁如此这般恭谨,就算是对自己的父亲大人,也不像这般毕恭毕敬。想到这里,卫兵们唰唰唰地朝楚暮雪的马车跪拜下来。
而附近不知情的民众,也不管跪拜的是谁,只见官兵们都跪了,也就都跪了下来。一传十,十传百。整条街的民众们也都纷纷跪在路边,不敢出声、也不敢抬头。
孙思袅陆续听到有人跪地的声音,好奇得探出头去,震惊道“我的乖乖,这么多人朝咱们跪着”。
叶子规闻言,忍不住也探出头去,看了一眼,又迅速收回。坐在座椅上,眉头紧皱。边摇头边想道,这么一个小小的盘查,都能闹出这么大的事,政治和军事这潭水可真是太深了!试想一下,如果楚赵两国继续交好,这全城百姓顶礼膜拜,无疑是一个友谊万岁的信号,可是,如果楚赵两国交恶,那就会上升到民族矛盾、国家矛盾了。“果然外交无小事呀!”叶子规暗叹着。
坐在马车里的楚暮雪掏出自己的白玉画扇,悠悠地扇着,表情却是一如既往的自然宁静,仿佛这些场面只是稀松平常的事情。楚暮雪也没有说一言一语的打算,保持着缄默,也未给马车外跪拜的赵渭南等人任何动作上的明示和暗示。留给众人的只有神秘、高贵。
赵渭南等人久久没得到马车里楚暮雪的回应,也是不敢擅自起身,只能继续保持着跪拜的姿势。
这时,聪明机敏的梁雀一下子就明白了楚暮雪的意思。对着马车的马夫说道“你下来吧”。转头又对赵渭南说道“领军卫大人,我家公子邀您上车”。梁雀说完,做了一个“请”的姿势。
赵渭南明白,这就是这位楚国公子做出的临机反应。这是他意料之外的。当下如果自己拒绝执鞭,那还真的就难以洗脱破坏楚赵之谊的罪名了,只能硬着头皮去做这位楚国公子的马夫了。
随即,赵渭南高高兴兴地接过缰绳,殷勤说道“公子,您坐稳,咱这就出发了”。
坐在马车上的赵渭南手持马鞭,朝着卫兵们吼道“都是干什么吃的?!还愣着干嘛?!前面开路,前往西枫别院”。
卫兵们不敢怠慢,立即整队护卫前行。
就这样,一行人在全城百姓的注视之下,朝着西枫别院驾驶而去。
楚暮雪一行人走过以后,繁华的流蓥府街道也再次变得喧闹起来,仿佛见惯了这种场面似的。
“师傅,那女娃手里的剑好独特呀,给人一种‘水汪汪’的感觉”。
“你呀,我还不知道?看见好剑就想拿来仔细研究,我可提醒你,这是在‘流蓥剑会’,有权有势的人多了去了,别去给我净惹些幺蛾子了,我还想多活几年”。
“师傅,您也真是的,既然师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