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这么直白的诘问,宫尚角不知所措,张口结舌。
章雪鸣却不是为了要他道歉才返回来的。她沉声道:“哥哥,冷静点。你好好想想,阿远的这个发型你昨天早上就看见了,哪怕珍珠需要临时钻孔也不需要太长时间。
依哥哥的脾气,这样的头饰,最迟昨天下午就应该送到我们手上,让我们马上换上给你看效果。以免时间拖久了,我们换了发型,你送了也不能立刻看到我们佩戴。所以,哥哥,昨天就该送的礼物,为什么会拖到今天晚上才拿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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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尚角如遭雷殛,脸色大变。
“……我忘记了,好几次。”他嗫嚅道。
宫远徵也是悚然一惊:“昭昭,你的意思是,哥哥又被控制了思想?”
“不是控制,是淡化和引导。”章雪鸣道,“它先是让哥哥忽略了一些小事,然后在哥哥犹豫某件事该如何选择的时候,脑子里冒出来的很多个念头里,它引导哥哥去尝试了能达到它的目的的那一种。而那一种正好可以借由哥哥在‘不经意间’记起的某件小事来进行。”
“怎么说?”宫尚角的嗓音有点沙哑。
“我也是刚才快到药房了才发觉不对劲的。”章雪鸣坦然道,“哥哥的做法冒犯了我,虽然我因为阿远没有偏向哥哥说话感到开心,但是已经打算好明天上午晨练的时候,要把哥哥拉去演武场打一顿。”
宫尚角和宫远徵同时被自己的口水呛到,两个人都别开脸咳嗽起来。一个窘迫得耳根通红,一个拼命憋笑憋得涨红了脸。
茶壶里还有烧开的白水,章雪鸣一人倒了杯热水推过去,自己也倒了一杯轻啜一口,道:“饶是如此,我还是有点不高兴,就想叫着阿远出徵宫去溜达散散心。这么晚了,我不想去‘串门’,我们还能去哪儿?
那一瞬间,我想起你们说月公子想见我和阿远的事,就有了不如去听听那位月公子临终遗言的想法。”
宫远徵皱眉,章雪鸣伸手拍拍他的后背:“阿远对那人没好感,但我要去,他肯定会陪我去。”
她停顿数秒,等兄弟俩消化完她的话,又接着说:“哥哥昨天为了防止我和阿远好奇心起跑去看女刺客,特意把人关进了最底层的重刑犯牢房。那个人也被关在那里。”
宫尚角手都抖了:“它要对你们下手。”
“不,我更倾向于,它要利用我们引哥哥过去。”章雪鸣一人给他们塞了一颗糖,“我们要去重刑犯牢房,就得出示哥哥给我们的执刃附属令牌。可地牢的侍卫长昨天接到的命令是,没有哥哥的手令,谁也不能进那里。
地牢的侍卫为了阻止我和阿远进入,肯定会提到哥哥,我们就会想到刚才的事,十有八九要强闯。地牢方面必定会派人来徵宫找哥哥,哥哥担心我们出事,就一定会去找我们——你们看,一个完美的闭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