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尚角怔怔地松开了拳头,也松开了牙关。
他想起宫鸿羽曾经对他说的那些话,什么“宫门外务非你不可”、什么“唤羽无能,只堪内守,整个宫门的生计都指望着尚角你”……
原来都是糊弄人的。
糊弄他继续为宫门卖命的谎言。
宫尚角素来挺直的脊背微微佝偻,像是被抽走了精气神般流露出几分颓然。
前一刻,宫远徵还只是为哥哥难过,想让哥哥看清这些人的真面目。
这一刻,宫远徵目眦欲裂,怒气盈胸,恨不得立刻提刀砍了无耻的宫鸿羽和那三个偏心老头。
他一言不发,只是奋力挣扎着想要挣脱那无形束缚站起来,神情冰冷,眼神凶狠。
宫尚角回过神来,赶忙抓住他的肩膀,用力将他按回座位上:“远徵弟弟,不要冲动,不值得。万事,回去再说。”
宫远徵一愣,对上哥哥那双似乎已经恢复平静的眼睛,感受到肩膀上那只手在不自觉地微颤,抿了抿唇,重重地点了下头,停止了挣扎。
“好,回去再说。”
不管哥哥要做什么,他总是跟着哥哥的。
他们兄弟两个安静下来。
宫紫商反常地没有因为金繁和宫子羽的遭遇大呼小叫,发疯大闹。
看看大荧幕上毫无愧疚的宫鸿羽,再望望右边区域第一排故作镇定的宫鸿羽,她突然有种无力感。
她果然还是太天真了。
她居然一直以为当初三域试炼,宫尚角和宫唤羽的试炼结果不相上下,宫尚角和宫远徵才会耿耿于怀。
闹了半天,执刃当年宣布的“三域试炼优胜者为少主”就是个笑话,执刃选少主的标准不是谁优秀,而是谁更听话好摆弄。
她突兀地笑了一声,却没有说话。
花公子低低唤了一声“爹”,无法理解向来公正自持的父亲为什么也会同意这么荒谬的决定。
花长老只是板着脸,眼中有疲惫,也有无奈。
月长老、雪长老如坐针毡。
茗雾姬担忧地看看宫鸿羽的背影,又看看冰层中受苦的宫子羽,一双手在袖中绞来绞去,却始终没有出声。
前无锋们看了一出大戏,投靠宫门的决心有点动摇了。
传说宫家族人高度团结,就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