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远徵勾起嘴角,笑得甜蜜又温柔,眼睛湿漉漉地盯着大荧幕。
他在心里小声告诉那个已经长在他心上的姑娘:我记住你想要的东西了,我回去就给你做。所以、所以你要快点来找我……
不,你不来也行,告诉我你在哪里,我去找你!天涯海角,我一定能找到你!
【画面切换到徵宫,夜黑风高,宫远徵穿着他的灰鼠皮大毛领氅衣,脚步飞快地出了徵宫。
下一幕,他出现在女客院外的一棵大树上。藏在茂密的枝叶后,望着对面郑昭昭房间紧闭的窗户发呆,像一只毛茸茸的灰色大猫。】
观众们被观影厅的恶趣味打败了。
前一刻爆个大雷,后一刻让他们围观宫远徵追媳妇,要不要这么割裂啊?
但是,宫尚角还是不得不提醒在男女方面常识似乎不大够用的弟弟:“远徵弟弟,半夜不睡觉,跑去盯着人家姑娘房间的窗户看,这种行为是不可取的。万一被发现了……”
【窗户开了,郑昭昭出现在窗口,神色有些疲惫,长发结作一条辫子垂在胸前。
突然,她神色一凛,目光锐利地朝宫远徵的方向看去,宫远徵吓到了,飞快把脸埋进臂弯里。
郑昭昭扶额,嘴角微微抽搐,从窗边走开。
树上的宫远徵抬起头,见窗口的少女不见了,身子微微前倾,脸上露出了委屈的神色。
没多会儿,郑昭昭又出现在了那里,却是披上了一件同样毛茸茸的灰鼠皮连帽斗篷,手里还拎着些东西。
她轻巧地跃上窗台,猫着腰左右看了看,纵身掠向宫远徵的藏身处。
郑昭昭弯腰把带来的汤婆子和黄铜小水壶塞到宫远徵怀里,挨着他坐下来,从怀里掏出手帕包着的两块红枣米糕,拿了一块喂到他嘴边:“就这么吃。”
宫远徵脸红红不敢看她,却乖乖凑过去一口一口咬着米糕。郑昭昭让他喝点水,他也依言照做。
他吃着吃着,眼眶就红红的,忍了又忍,还是在喝水被噎到的时候,眼泪掉了下来。
郑昭昭当没看见,不轻不重地给他拍背,等他咽下去了才说:“喝口水顺顺。”又把手绢递给他:“擦嘴。”
宫远徵照做,一个指令一个动作,听话得不得了。
剩下那点米糕,郑昭昭三两口吃了,接过水壶仰头喝水。此时的她才流露出一点江湖客独有的洒脱。
宫远徵呆呆地看了一会儿,悄悄把郑昭昭给他擦嘴的手帕塞进腰封里,拿着空水壶和汤婆子跟郑昭昭道别:“我回去了。”
“嗯。”
“明天见?”
“明天见。”
灰毛大猫跳下树,脚步轻快地跑走了。
郑昭昭低头看看空无一物的双手,无可奈何地哼笑一声,身影如闪电般射向对面敞开的窗户。
窗户又合上了。】
观影厅的一群人全程围观郑昭昭喂“猫”。
结束了也没人说话。
不是被猝不及防的狗粮噎到,而是莫名羡慕那个宫远徵。
那种细致的关心和照顾,那种自然而然的生活化的温情,这里的绝大部分人都不曾得到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