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
秦淑芬悠悠醒转了过来。
“我睡着了吗?我这是睡了多久……”秦淑芬迷迷糊糊拍打着脑袋。
对于第一次尝试盘腿的人来说,长时间盘腿坐地算是个不小的挑战,醒来后秦淑芬压根不敢动,随便动一下她的两条腿就感觉骨头快断了似的,疼的钻心,甚至连下半身的知觉都麻痹了,只能慢慢恢复。
这倒罢了,令她意外的是,没想到醒来后睁开眼睛一看,附近竟然聚集了这么多人,都是眼睛直勾勾盯着她看,把她看得浑身难受,想起身腿又不听使唤,还好李良及时从河里游了回来。
跟他一起回来的还有楚云天。
“你个老阴比……”楚云天在李良的搀扶下,蹒跚着脚步从岸边回来,他低着头小声骂道:“是不是你故意把那摊血震起来的?是不是你?嗯?你知不知道我在我妈面前多丢脸?哎卧槽啊……”
楚云天欲哭无泪。
想起母亲失去意识前搂着他说的最后一句话,只要想想,他就浑身发麻,他咬牙切齿的说道:“先说好,李良,回去了以后你叫玄心到我家玩几天,不然我告你妈去!”
“你爱告告去吧。”李良无所谓的道。
起初是亥在主导李良的身体,随着楚云天醒来,他的内心世界自然而然关闭,李良的三大阳神尽数回归,七情六欲归位,扶着楚云天上岸以后,李良的脸上重新有了神色变化,他恢复后做出的第一个表情就是向楚云天投以怜悯,并摇头,无声的表情仿佛是在说你没救了,无声胜有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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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秦淑芬身边以后,楚云天察觉到母亲似乎并不记得入梦后的经历,还反过来问他事情经过,这下楚云天可算安心了不少,不记得就行,不然他非得找个地缝钻进去不可。
“没事了也不行,等下咱俩先回家取点钱,我带你再去医院复查一下。”秦淑芬上下检查着楚云天的身体状况,生怕他有什么隐患和病根在,不久前还要死要活的,说好了突然又给好了,不检查一遍她实在不放心。
楚云天双手插在兜里,故意把头转到了一边,不去看母亲的眼睛:“行吧,去就去一趟呗,反正学校又没开课。”
右手在兜里不安分的掏了一会儿,忽然间他手里摸到了一个奇怪的触感,薄薄的,柔韧中有着弹性,本来他兜里应该是空的才对,于是他想也不想的就把右边口袋里的东西掏了出来,定睛一看,原来是张卡牌。
卡牌约有成年人的巴掌大小,比市面上的常规纸牌略大一些,卡牌的背面是由黄色与黑色组成的线条图案,背面中心的线条勾勒成了一只竖起来的独眼,边缘则是散射状的线条装饰,一眼看去莫名给人一种这张牌在盯着自己的错觉。
楚云天翻过卡牌看了看正面。
这是一个头下脚上倒吊在半空被铁丝束缚的稻草人。
枯木般的躯干,血肉以干草填充,面部镶嵌着两个纽扣作为眼睛,裂开的嘴巴被一条铁丝上下缝合在了一起,这张脸,这幅躯体,看到这张牌的正面,楚云天仿佛感觉到右手掌心再次传来铁丝穿入血肉的剧痛,他手一抖就把牌扔了出去。
“草草草草——”楚云天吓得连连往卡牌跺了好几脚才停下来。
他慌慌张张的带头跑向公路:“我们赶紧走,这个地方我是一秒都不想多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