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京营兵也不是吃素的,不论是孙维藩,还是齐大柱、牛纲都冲入敌阵身先士卒,一边杀敌一边指挥士兵左冲右突。
京营上下都将这场战斗视为重生之战,他们誓要证明自己已然脱胎换骨,不再是过去那样混吃等死的孬种。
没有人退却,有的只是悍不畏死,即使倒下也要拼命抱住建奴,好给袍泽创造机会。
双方一时间陷入焦灼。
张世康带着五千火铳手一直回撤了半里路,在那里早有数十辆空着的马车停着,京营负责辎重和军需的范成仁已经等候多时。
在张世康的命令下,五千火铳手迅速将火铳丢到马车上,而后在一旁完成了集结,此时他们手中的火铳,已然变成战刀。
半年时间的操练可不是盖的,张世康几乎与孙维藩他们推演过无数次,战场上遇到各种突发情况下的应对方式。
比如现在的情况,敌我双方已经战作一团,以火力覆盖为主要杀伤的火铳反倒没了用武之地。
拿着火铳近战又极为影响发挥,火铳造价那么高,丢掉又不可能,所以才有了打完就跑路,然后换装近战的计划。
京营的火铳手,近战方面是要与步兵营看齐的,不仅拳脚功夫没落下,战刀、长矛也都能胜任。
“徐文远,由你领队,速去支援孙维藩!”张世康一面催促亲兵队重新装填弹药,一面命令重新集结的火器营回援。
火器营一直由张世康直属,并未任用参将,这其实也是张世康故意的,只有这样,火器营的人作战时才更卖力。
但张世康心里头已经有了大致的人选,次子团里王敬铎太过胆小,郑冲又太过莽撞,反倒是徐文远介于两者之间,临阵时也不慌乱。
“末将得令!”徐文远脸上充满了兴奋。
“鞑子悍勇,放机灵点,都要给本提督活下来!”张世康望着自己的部下们道。
众人齐声应诺,徐文远大吼一声,随即五千手执战刀的火铳兵再次冲回战场。
此时,三百亲兵才陆续将斑鸠脚铳的弹药装填好,这种火铳虽然威力巨大,一次能射四发铅弹,但弹药装填也很麻烦。
由于枪管太长,导致装填火药时需要专门的脚架支撑,这种脚架形似斑鸠的脚,所以才得名斑鸠脚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