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卫微微一愣,上下打量了一番范增,见他气质不凡,便点头说道:“请稍等,我这就去通报院长。”
院长?
张兄竟成了纵横家院长?
范增心中略感讶异,纵横家并非是一个有固定领袖的学派,而是一个汇聚四方游说策辩之士组成的学派。
此派中人,皆擅于游说,精于舆论引导,能为朝堂之上,筹划灵活多变之外交方略,并通过纵横捭阖之手腕御强敌、拓疆土、保邦国安宁,增进邻邦之谊。
范增在门口静静地等待着,心绪不断飘远,曾与张璟共论天下大势的场景也不断在眼前浮现。
那时,他们对天下局势皆有独到之洞察,言谈间,见解如剑锋相交,然亦不乏诸多心意相通之处。
这么多年过去,不知其又将是何种立场与态度?
不一会儿,张璟便亲自出来相迎,眼神中透着一股久别重逢的喜悦,说道:“范公,多年不见,别来无恙啊!”
范增拱手行礼,笑道:“没想到张公亲自出来迎接,范某实在受宠若惊。”
张璟爽朗一笑,“范公大驾光临,我岂能不亲自相迎?走,吾等进去慢慢聊。”
说着,便引着范增去了他的办公室。
两人分宾主落座后,范增沉吟道:“张公,此番造访,实乃对如今局势有所疑惑。”
“吾沿途所见,诸子百学之士,竟皆投身秦室,辅佐其政,与吾等昔日所揣度者大相径庭。”
“敢问张公,您与诸家同仁投效秦国,是出于何种考量?”
张璟轻叹一声,直截了当的开口说道:“实不相瞒,范公,昔日我纵横家,以口才与谋略,游走于列国之间,朝秦暮楚,看似反复无常,实则皆是顺应时势。”
“我等根据局势与利益,为各国筹划策略,实是那乱世之中,生存与理想下的无奈之举。”
“然自秦始皇帝横扫六合,一统天下,这方天地便再非往昔。”
“我纵横家所依赖的各国纷争、合纵连横之境已不复存在,加之,始皇帝意图以铁腕治理国家,加强思想控制,更不利于我生存发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