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非她行医前半生,见多识广,也算经验丰富,比寻常女子懂得多。
换个人来,一夫一妻很难满足他。
但跟秦音一起,纪鸿洲事后总是餍足的。
他以前顾忌她身体,总收敛着。
自打瘫在床上时,被秦音哄着惯着,就渐渐蹬鼻子上脸,能站起来后更是放开了。
折腾几场,沐浴完两人肌肤相贴,抵足而眠。
外室间的落地钟刚好敲响。
秦音眼皮子睁不开,指尖挠他胸膛,喃喃问:
“几点了?”
“可能三点,也可能四点。”
纪鸿洲一手揽着她,一手拨了拨自己半干的头发,语声喑哑而慵懒:
“你要累了就睡,有话明日再说。”
秦音眼帘阖着,一动不动。
就在纪鸿洲以为她睡着时,她却梦呓般问了句:
“会打仗吗?”
纪鸿洲拨头发的手一顿,垂眼看向怀里人,枕在他臂弯里的小脸昳丽柔美,阖着眼浓睫弯黑似鸦羽。
这样的睡颜,恬美到还像个不谙世事的小姑娘。
他薄唇浅勾,低头凑过去,在她饱满额心吻了吻,柔声说。
“不会,会也不怕,为什么想这些?”
秦音在他臂弯里蹭了蹭脸,细声道:
“...那日易夫人离开前,同我说,到南洋后会给我寄信报平安,等她们落好脚,若国内乱了,我跟孩子们可以逃到南洋,有个投奔处。”
“似乎很多人都觉得,离打仗不远了。”
纪鸿洲安静听她说完,墨眸微动,若有所思问她:
“给你寄信,有这个必要?”
这种事发生后,母女俩能逃出去,那应该跟国内的人彻底切断联系。
还寄个信给秦音?
属实没必要。
秦音昂起脸,眼睛睁开一条缝:
“我也是那日才知道,她同我母亲是旧识,在我母亲还不认识我父亲的时候,十几岁的旧识,我母亲帮过她。”
纪鸿洲眯眼,“你信?”
秦音笑了笑,重新阖上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