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展翔带人闯进来,纪川洲先是愣了一瞬,继而气定神闲碾灭烟蒂。
“有事?”
展翔面无表情,眼神凌厉扫过两人,粗声开口:
“二爷,请吧,大帅等着你呢。”
纪川洲眉峰微斜,却是哂笑问道:
“怎么了?这么大声势,纪景洲死了?”
他说到自己重伤的亲弟弟,竟然还笑得出来,这反应怎么看都很诡异。
展翔浓眉微皱,并不答他的话,只态度冷淡道:
“去了就知道,请吧。”
纪川洲敛起笑,舌尖儿舔了下腮,慢吞吞站起身。
展翔将人带到军医院,纪鸿洲在一间空荡病房里等候多时。
门一推开,屋子里烟雾缭绕。
他高大身形立在窗前,军靴下散落七八个烟蒂,正侧身看着走进门的纪川洲,面上看不出丝毫情绪。
纪川洲走进门,与他对视一眼,颇有点破罐子破摔的架势,话说的吊儿郎当。
“大哥,这是三房的事儿,你也用不着这么上心吧?”
纪鸿洲碾灭指尖烟蒂,面无波澜问他:
“听你这么说,倒是我多管闲事了。”
纪川洲看他一眼,一脸无谓:
“他要死了,把我关进警署司服刑就是,到时候你们抱养了三房唯一的孩子,再顺便照顾下我母亲,等她也老死,家业都是大房的,对大家都没坏处。”
纪鸿洲目若深渊,静静锁着他,一字一句念着他说的话。
“对大家,都没坏处?”
“不然呢?”
纪川洲扯唇哂笑,“...我知道,你不明白我为何要这么做,但我可以说,我动手的时候,没冲动。”
他笑起来的样子,像个得了失心疯的无赖,两手张开指了指自己。
“你看看我,我反正都这样儿了,早有自知之明,也从未想过跟他争家产,不过是混吃等死而已。”
“是他先容不下我,想随随便便就打发我走,这就是他不地道了。”
“既然他纪景洲不仁,那就怪不得我不义,我反正是烂命一条,拉一个狗东西垫背,有什么大不了?”
纪鸿洲把人找来,原本以为纪川洲是一时冲动,此时会忏悔过错,那事情还有缓转的余地。
但他万万没想到,纪川洲今日竟成了副罔顾生死和道德的德性。
纪鸿洲眉心紧皱,厉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