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夕阳的余晖下,韦府的朱红色大门显得格外沉重,仿佛预示着即将降临的不祥。府内,一片慌乱之中夹杂着几分压抑的宁静,仆人们面面相觑,却无人敢发出太大的声响,生怕惊扰了这不速之客的怒气。韦永清站在大堂中央,心中如翻江倒海,表面却强作镇定,那双平日里精明的眼眸此刻却难掩慌乱之色。
“怎么回事,这老管家出去这么久还没回来?”他喃喃自语,声音虽轻,却透露出深深的不安。老管家勾迪,是他最得力的助手,也是许多见不得光事务的执行者。如今,他迟迟未归,加之门外官兵的突然造访,让韦永清不得不将两者联系在一起,心中那份不祥的预感愈发强烈。
“不好了,少爷,官兵带人来了!”府里的小厮气喘吁吁地跑来,声音中带着几分颤抖,显然是被眼前的阵仗吓得不轻。韦永清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自己的情绪,他知道,此刻的每一分镇定都可能是他保住家族荣耀的关键。
“萧大人,不知有何贵干?”他转过身,勉强挤出一丝笑容,但那笑容在萧飞冷峻的面容前显得如此苍白无力。萧飞,这位以铁面无私着称的朝廷命官,曾多次与韦永清产生冲突,每一次都让他头疼不已。此刻,对方站在自己府邸的大堂之中,手持问询文书,显然是有备而来。
“什么事情,想必你也清楚,跟我们走一趟吧。”萧飞的声音不高,却字字如重锤,敲打着韦永清紧绷的神经。他深知,一旦落入对方手中,自己那些见不得光的秘密极有可能被一一揭露,到时不仅家族名誉扫地,恐怕连性命都难以保全。
“不知道你说的什么事情,不过我一向可是奉公守法,当然配合官府也是我应当做的。”韦永清试图用言语拖延时间,同时心中迅速盘算着对策。他整了整衣襟,故作从容地迈出大堂,跟随官兵向外走去,每一步都似乎踏在刀尖之上,疼痛而艰难。
随着韦永清被带走,韦府上下顿时陷入了恐慌之中。仆人们私下议论纷纷,猜测着究竟是何事触怒了官府,又为何会牵连到韦家这位平日里高高在上的少爷。而韦永清自己,则在被押解的路上,脑海中快速的思索着对策。
“勾迪,你可认识?”府尹阮大人的声音在空旷的大堂内回荡,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韦永清站在堂下,心中五味杂陈,但面上依旧保持着应有的风度,答道:“当然,他是我的管家,多年来一直忠心耿耿地为我打理家务。”他的话语中并无丝毫隐瞒,因为在这个节骨眼上,任何狡辩都显得苍白无力。
“勾迪前几日欲在宫门外纵火行凶,此事你可知晓?”阮大人的声音突然提高了几分,如同惊雷炸响在韦永清的心头。他猛地抬头,眼中闪过一丝难以置信:“什么?这老管家勾迪竟然有这么大胆子!这……这怎么可能?”韦永清的脸上瞬间布满了震惊与不解,但随即他又努力调整情绪,补充道,“不过,此事与我无关,我从未授意他做任何违法之事。”
阮大人冷笑一声,目光如炬,仿佛能洞察人心最深处的秘密:“哼,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来人,将勾迪带上来,让他亲自说说看。”随着阮大人的命令,两名衙役迅速将勾迪押解至堂前。勾迪满身伤痕,衣衫褴褛,一副气喘吁吁、疲惫不堪的模样,显然是已经经历了严刑逼供的折磨。
“勾迪,快将此事前后速速说来,不得有丝毫隐瞒。”阮大人用力拍了一下惊堂木,声音中带着不容抗拒的力量。勾迪的身体微微颤抖了一下,似乎从恍惚中惊醒过来。他抬头望向韦永清,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但随即又低下了头,准备开口。
就在这时,韦永清突然插话道:“勾迪,别忘了你的卖身契还在我家。你若敢胡言乱语,不仅你自己难逃一死,你的家人也会受到牵连。”这句话如同一把锋利的匕首,直刺勾迪的心脏。他沉默了,脸色变得更加苍白,额头上渗出了细密的汗珠。他知道,自己一旦背叛了韦永清,就意味着彻底失去了自由,甚至可能连累家人。
然而,面对阮大人的严厉质问和即将到来的法律制裁,勾迪的内心也经历着剧烈的挣扎。他深知,继续为韦永清隐瞒罪行,不仅无法改变自己的命运,还可能让无辜的人受到牵连。最终,他做出了一个艰难的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