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七十七章 分道

阵问长生 观虚 3346 字 9天前

郑长老一字一句道:“我说,你乾道宗的这个破长老,我不做了!”

沈长老面色铁青,捡起郑长老甩给他的玉简,见到了玉简上面,“辞呈”两个大字,当即神色一震,有些难以置信地怒道:

“岂有此理,你……你可知,外面有多少修士,挤破了头,想入我乾道宗,谋个一职半位,你竟然,竟然……”

郑长老冷笑,“你乾道宗的庙太大了,我这尊小佛配不上。”

说完他拂袖便走。

“站住!”

沈长老立马出声叫道,而后平复了一下心情,目视郑长老,缓缓道:

“你别忘了,我乾道宗与你郑家老祖有过约定。你人可以走,但你郑家的阵法,要传下去。”

郑长老一脸肃然,“老祖只是同意考虑一下,最终要不要传,还是由我做主。”

“更何况,我郑家的八卦雷阵,至刚至强,秉性不阿,乾道宗的弟子,没这个心性来学!”

“荒谬!”沈长老指着郑长老道,“你郑家也不要自视甚高,我乾道宗,乃乾学巨擘,天骄云集,广纳九州群英之才,我乾道宗的弟子不配学谁配学”

郑长老讥笑,“天骄格局鄙陋,见利忘义,纵一己之私,纵是天品灵根又能如何不过是修为高点的毒瘤罢了。”

“他日流毒于天下,致使天道失衡,招来大劫,你乾道宗,便是养寇之地!这样的宗门,恕郑某敬谢不敏!”

“好,好,”沈长老怒道,“我乾道宗乃乾学四大宗,势力鼎盛,少你一人,也不过九牛去之一毛,反倒是你……今日的决定,你可千万别后悔!”

郑长老鄙夷地看了沈长老一眼,毫不留恋,拂袖而去。

徒留沈长老一人,在大殿之中掀桌拍案,无能狂怒。

自他当上乾道宗真传长老以来,还从未有人,敢如此不尊重他,更从未有人,将堂堂乾道宗尊崇的长老之位,弃如敝屣。

沈长老愤怒不已。

过了一会,他压下怒火,平复好神情,唤人将殿外的长老和教习,重新喊进来议事。

一众长老和教习,看着殿内的狼藉,还有沈长老余怒未消的面容,根本不敢言语。

会议照常进行。

议完事后,沈长老将所有事宜,汇入玉简,藏入袖中,孤身一人前往了乾道宗最高的楼阙中。

此处楼阙,白玉为砖,琉璃为瓦,较之外面琼楼玉宇的宫殿,更为华美尊贵。

楼阙正中,坐着一个老者。

老者须发皆白,一身绣金华袍,仙风道骨。

沈长老恭敬上前,递上玉简,而后悄声道:

“老祖,都议好了,各方也都打点好了,这次论道大会,不出意外,会按我们的意思办。”

老者闭目养神,没有说话。

高楼玉阙之中,便有些沉寂。

沈长老低着头,沉默片刻,又低声道:“那个姓郑的,他不识抬举,辞任要走了……”

华袍老者这才骤然睁开眼,看向沈长老,目光微凝。

沈长老只觉老祖的目光沉肃,带着威严和不满,便将头压得更低了,辩解道:

“此人恃才傲物,不服管束,因此平日里,我便偶以言语威慑,打压一下,不成想……”

不成想,他真的撂挑子不干了,一个四大宗长老之位,说丢就丢。

华袍老者眉头微皱,片刻后声音淡漠,“罢了,能留的自会留,想走的留不住。”

“老祖,”沈长老悄声道,“这姓郑的,是走是留无所谓,但他身上的阵法……”

华袍老者默默看着沈长老。

沈长老便道:“郑家的八卦雷阵传承,修界罕有,便是我乾道宗,历史悠久,阵法底蕴深厚,也不曾有雷道阵法的传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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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雷阵,若能收归藏阵阁,必能为我乾道宗的阵法道藏,增色不少。”

“老祖您看,要不要想办法……将这姓郑的留下”

沈长老说完,便低眉顺眼,听候老祖决断。

华袍老者默然思索片刻,摇了摇头,“罢了,八卦雷阵不轻传,也不可轻易学,他不愿教,不可强求。”

沈长老不解,皱眉道,“老祖,这门阵法,真的讲究心性至刚至正”

见老祖没答话,他又道:

“依弟子之见,心性之说,纯属子虚乌有,灵根好,根骨好,什么东西不能学何必说什么心性”

“郑家这个雷阵,我看也是故弄玄虚,他们敝帚自珍,不愿外传,这才用‘心性道心’这个说法来搪塞。”

华袍老者看了沈长老一眼,摇了摇头,不想多说,只是吩咐道:

“此事到此为止,郑家的人,若愿意留,你就让他留下,之前的事就当没发生过。”

“他若要走,你也不可为难。”

“郑家虽偏居震州,但却是为数不多的,能将雷阵传承下来的家族,绝不可小觑。”

“更何况……”

华袍老者缓了缓,“眼前论道大会才是正事,不要节外生枝。”

“是,老祖。”沈长老道。

华袍老者这才拿起沈长老奉上的玉简,略一扫视,微微颔首。

“做的不错,就这么吩咐下去……”

“你且记住,凡事要么不做,要么就做绝,不可夜长梦多。”

沈长老立马躬身俯首:

“谨遵老祖吩咐。”

……

几日之后,乾学州界,乾学阁。

高大恢弘的大殿内,四大宗,八大门,乃至十二流及乾学百门各个宗门的部分掌门,以及实权长老,汇聚一堂,商议着此次宗门改制,以及论道大会的具体章程。

之前大多事宜,已经商量过了。

此次乾学阁议事,是要最终定案。

但在会前,由乾道宗主导的四大宗,发了一份议案。

太阿门长老一见玉简,当即便起身拍案道:“绝对不行!”

断金门便有一位长老阴阳怪气道:“如何不行”

太阿门长老翻看了一遍玉简,道:“这变动太大了。”

“不过是些日程的改动,还有些微章程的小变动,算不得什么……”

“胡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