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些宗门纷纷应和。
“不错,沿袭了数百年的东西,说改就改。”
“太不将祖宗之法,放在眼里了。”
但不同意的,终究是少数。
大多数宗门默不作声,也有一些宗门,明显维护这份议案。
“祖宗之法,本也是因时制宜,不断改动的。”
“我觉得,乾道宗这份议案很好。”
……
乾学阁内,一时议论纷纷。
高居上位的沈长老咳嗽了一声,待众人肃静了一些,这才开口道:“玉简诸位都看了,此次议事,主要商议几点,希望诸位周知:”
“一是论剑大会前置,先论剑,再论道;”
“众所周知,论剑大会是我乾学州界的一大盛事,不仅宗门弟子云集,世家荟萃,各州界各方,也都会有修士前来观礼,历来都是如此。”
“但是,按照往年先论道,再论剑的顺序,就太拖沓了。”
“论道大会,符阵丹器都比,本身进程繁杂,一旦耽搁了时日,论剑大会就不得不延期举行,难免有些,分不清主次。”
“因此,为了让论剑大会,能准时举办,也为了不延误九州各界修士的时间,所以论剑大会的时间,必须提前!”
“所有人力物力,都集中在论剑大会上,确保此后每届论剑大会,都如期举办,争取将此大会,推举成为乾州,乃至九州的第一大盛事。”
“这是其一,其二,此后论剑大会,放宽名额。”
“论剑大会的本意,并不是让少数弟子,独占鳌头,独领风骚,更是希望能鼓励更多宗门弟子,积极进取。”
“放宽名额,让更多弟子,都能参与进来,鼓励弟子互相竞争,共同进步,这是好事。”
“第三,也是最重要的一点……”
沈长老顿了下,神情肃然道,“从此届开始,将根据各宗门在论道大会的排名,来定四大宗,八大门,乃至十二流的位序!”
此言一出,场间哗然。
沈长老顿了片刻,这才继续解释道:
“此后的三届,每一届这个位序都会变。”
“但三届之后,便会最终确定,宗门位序维持一百年不变。”
“宗门改制,三届论道,十年时间,定一百年之内的位序。此后每隔百年,都会如此‘改制’一次,能者居之……”
沈长老语重心长道:
“四大宗,八大门的位置,位居我乾学州界数千宗门之首,意义重大。”
“宗门的教义,是传道授业,能教出优秀的弟子,在论道大会中优胜,才能有资格,占这个位置。”
“否则,尸位素餐,名不副实,徒惹他人笑话。”
“为防有些宗门,仗着祖辈的功劳,不思进取,因此此事便由我们四大宗以身作则,带头推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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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也是对我们四大宗的一种鞭策。”
“这个‘四大宗’,谁有能力,谁便能上位。”
“我们四大宗教出的弟子,若是技不如人,我们也二话不说,甘愿让位。”
“乾道宗,包括现有的四大宗门,绝无怨言!”
“诸位,以为如何……”
乾学阁内,当即人心浮动。
四大宗之位!
乾学州界之内,没有任何一个宗门,不想跻身前列,不想位列四大宗之位,占据乾龙山脉最大的份额,吞下这一口肥肉。
便是太阿门和冲虚门的诸位长老,此时听到这沈长老的话,都是心欲浮动。
假如,没有胭脂舟之事的话,他们的确无论如何,都要搏上这一搏。
但是现在,他们哑巴吃黄连,有苦难言……
太阿门几个宗门,还想尽力反对一下。
但乾道宗,包括四大宗,早已将一切事务都暗中打点好了。
这些事,都早已是注定的了。
最终各宗门表决,也几乎是一致同意了乾道宗的这份议案。
诸方角力,各自算计的“宗门改制”,也正式开始落实了……
……
太虚门。
长老居中,墨画还在跟着荀老先生学阵法。
准确地说,墨画是在“考试”。
荀老先生布置了一张繁多的阵法大试卷,上面包含了十几道二品十九纹,乃至十九纹巅峰的阵法,让墨画在有限的时间内,一气呵成,全部画完。
中间可以有休息的时间,但给的时间很少。
墨画从早上开始画,一直画到了傍晚。
当他将“试卷”交给荀老先生的时候,荀老先生面前的香炉里,那支香还剩三分之一。
“画完了”
“嗯。”墨画点头。
荀老先生接过墨画的阵法试卷,一道接一道阵法,仔仔细细看过去。
尽管时间有限,尽管纹数浩繁,尽管阵法难度很大。
但试卷上的阵纹,一笔一画,严谨规整,就像是印刷出来的一般,没有一丝一毫的错谬!
甚至笔法,也炉火纯青,完美无瑕。
以这种水准,完成这种最顶尖的阵法大考,在二品阵师中,几乎是不可能的事。
即便是寻常三品阵师来考,也根本做不到如此地步。
基础坚实,涉猎广泛,阅历渊博,造诣深厚。
神念深不可测,笔法千锤百炼。
便是神魂夺舍的老怪物来画二品阵法,想来也不过如此……
荀老先生吸了一口凉气,而后深深看了一眼墨画,心中那颗悬着的心,也终于是缓缓放了下来……
太虚门的转机,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