诚如年世兰所料,在胤禛眼中乖顺的安常在,哭哭啼啼来确是有事。
原来是为着她的父亲安比槐押送军粮被劫一事。
胤禛沉默着看着眼前跪着哭求自己的安常在,安常在道。
“求皇上明察,嫔妾的父亲定是被冤枉的!”
苏培盛觑着胤禛面色,在心中暗暗摇头。
人常说多事之秋,可这才四月初,就这么多事,皇上也难呐…
安常在好歹是受了皇上宠幸的妃嫔,为自己父亲喊冤无可厚非,但撞在这个节骨眼,有些莽撞了。
安常在见胤禛面色不虞,还想说些什么,也不好再说,便只是哭哭啼啼。
良久,才听胤禛道。
“你且回去罢。后宫不得干政,此事朕自有定夺。”
安常在抬起头来,愣了愣,也不敢再说什么,只能强忍着悲痛告退。
她漫无目的的在长街上行走,心中想着自己的事。
跟着她的宝鹊看她失魂落魄的样子,便想安慰她一番。
“小主不必忧虑,安大人既然是冤枉的,那皇上必会查明,还安大人一个公道的。
您这样哭闹一番,反而会惹皇上不快,这好不容易到手的恩宠,反而怕不保呢。”
宝鹊原是一番好意,却不想安常在瞬间怒气冲冲。
“与父亲的性命相比,我的恩宠又算得了什么?!你这奴才不必多嘴,我自有定夺!”
宝鹊不敢再说话,这是安常在自进宫以来第一次对自己如此严厉,她也知道安常在如今焦急,还是闭嘴为妙。
而斥过宝鹊的安常在,忽然想起一个人。
她父亲安比槐押送军粮被劫一事出在济州地界,济州协领沈自山的女儿,如今的惠嫔,不是与甄常在是自幼的好姐妹吗?
对,自己怎么一时情急忘了这茬!
于是安常在匆匆回了延禧宫,去关雎楼找甄常在。
甄常在正一个人坐着无趣,嘱咐周宁海将她的琴搬出来,今日天气好,就在院子里弹琴自娱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