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对于景王,这次是动了大怒,不仅是景王府,连带贤妃娘家还有景王妃家的成年男子都被拉到菜市口,那血腥味十多天都没散去。
与贤妃有着亲戚关系的贞嫔自然也受到了牵连。她生的八皇子也彻底与皇位无缘了。
而景王则是把自己吊死在宗人府的大牢里了。
“六弟真的不去给四弟上炷香吗?”太子弹了弹衣摆,漫不经心地道。
“不去了,不瞒皇兄,自上回坠崖之后,我就十分害怕见血。”
太子扭头看着瑞王,而瑞王也是面含微笑地直视着太子,两人对望好久,谁都没有先移开眼睛。
好半天,太子呵呵一笑,“真快呀,距离上次之事都快两个月了。谁能想到当时与孤一同在崖上焦急担心六弟安危的四弟,如今却已入土为安了。”
瑞王点了点头,“皇兄也不必太过伤感,毕竟四哥做了那样大逆不道的事,父皇现在被他气的还下不得床呢。”
太子眯起眼睛,上下打量瑞王几眼后,“听说岳震在四川干得不错,连秦大人的折子里都赞他几分,六弟真是好眼光呀。”
“哪里,好眼光的是父皇,我也是随大流举荐了一下而已。论识人,还是皇兄更厉害,知道岳震还需要锻炼,就晚两天放去四川。知道王博远时日久了不太适应京中情况,就晚些时日回来。知道安乐王在京中思念西北,就派了人去把他的孙子接回来承欢膝下。”
太子猛地抬头,眼露凶光,“六弟说的话,孤听不懂。”
瑞王微微一笑,扯了扯斗篷的带子,“今天这天凉的倒快,皇兄身子倒似比往年爽利不少。我还记得,去年这个时候,我让人为皇兄寻的那药,皇兄还夸好,只是瞧如今的情形,怕是皇兄不再需要了。”
说完,一抱拳,“我先回去了,自上次受伤,这后背和肩膀一遇冷风就疼的厉害。”
说完也不待太子说话,瑞王大步向着宫门而去。
到了宫门口,楚勇上前,“王爷,慎郡王府的三公子昨天晚上没了。”
正要上车的瑞王一顿,“周铮?”
“是,说是死的时候十分遭罪,满身上下的骨头都折了,侍候的人甚至都能听到碎裂的声音。”
瑞王抬头看了眼天空,“让宋禄去一趟吧。”
“属下出来的时候,听说王妃要去。”
瑞王再次把迈上车的腿收了回来,“去了吗?”
“不知道,属下出来时听元冬叫车,只是不知道这个时候去没去。”
瑞王坐在马车里,想着慎郡王府的事还有怀南伯府,现在自己与太子是彻底撕破脸了,大家都知道互相在想什么,又都做了什么,现在就看谁的速度快,谁的手法狠,谁更能让皇上信服。
只是相对于太子,在正统这一块,自己就落了下风,所以,针对太子的计划一定要周密。不仅仅是外头查到的那些要坐实,还有宫里的。
他又想起孟绮与自己说的周易恒的事来,他知道,在太子的布置中,这位慎郡王爷可是不遗余力的,原因嘛,他自然知道。之所以一直没阻止,是因为他更知道一击即中的重要性。
刚刚与太子说的那些,是他想让太子知道的,而不想让他知道的,总要还要有人在前头演戏才是,而周易恒就是他需要在前头为自己唱戏的那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