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说了朕心有成算。”

“哀家从来不晓得皇帝心思计较,哀家只信哀家看得见的事实。若非哀家今日硬来,岂知皇帝你私下里是这般?罢了,从明日起,哀家给你传牌子。”

淳祈帝面色没一点温度。

沈太后要把手伸到每夜临幸谁,淳祈帝想想心里就膈应。

淳祈帝眼色暗沉:“太后做事之前最好想清楚些,朕是皇帝,太后只是慈母皇太后而已。”

对于淳祈帝的忤逆,沈太后有预备,但还是受到打击,指着淳祈帝:“皇帝的意思是,哀家说都说不得你了?”

淳祈帝这才给了个冷淡的笑:“儿子并无此意,母后自然可以教训儿子,只不过母后还是潜心修佛为妙。后宫之事有皇后,母后和从前一样,好好做个清闲的太后不好吗?难道嫡母的逝去,就叫母后性情大变了?”

沈太后也冷着脸,她的性情如何,她这儿子难道不晓得?

看着眼前陌生的儿子,沈太后呵笑:“亏得哀家苦苦修行为皇帝求佛珠保平安,却是儿大不由娘。”

淳祈帝本就没有什么情绪的心更凉了,刻意露出手腕的佛珠,脱下:“既如此,儿子便还给母后。”

说罢,淳祈帝才站起来,朝沈太后走来。

沈太后慌神,稳住情绪,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等淳祈帝把佛珠递给沈太后的时候,沈太后的眼泪竟啪嗒啪嗒落下。

沈太后抓住淳祈帝的手,哽咽:“哀家的心血啊,哀家苦苦求了百个日夜,念了千遍佛经啊。好好好,皇帝不愿便罢了,只要你别太过分,勉强均沾,哀家便不指使你召谁侍寝。”

沈太后拿起佛珠,就往淳祈帝手腕上套。

淳祈帝感受着面前人指尖颤抖着,终究是合上眼又睁开。

看人低头啜泣模样,淳祈帝有苦难言。

这佛珠和沈太后送的一模一样,只不过已经不是沈太后送的那一串了。

为什么呢?

为什么会有恨儿子的母亲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