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乌听出吉宁话中之意,眉头微皱,却也不忍发作。
她沉默片刻,缓缓道:“公主,老奴这也是奉命行事,您看这如何是好?若是不从,恐怕君王那边不好交代。”
吉宁咬了咬唇,心知此事难以善了,却又不愿轻易就范,遂佯装梨花带雨:“君王执意取本宫衣物作甚,是不信本宫么?这可真是伤了本宫的心……本宫为两国千里迢迢而来……”
也不知是不是眼泪总有催眠之效,那阿乌看吉宁这般难过,竟也不再强硬,只叹口气道:“罢了罢了,反正公主带来的其他衣物老奴都已命人进行了更换,公主若真是不舍,身上这身就留着吧。”
“不过……”阿乌欲言又止,摇了摇头。
“不过什么?乌婆婆莫卖关子。”吉宁有些不耐烦起来。
“不过,君王并无什么疑心公主的举动,只是北国的冬不比他的,公主带的那些棉衣并不能御寒,君主这才吩咐更换上等兽皮所制的冬衣,虽不如公主那些锦衣美观,但更为实用。”阿乌耐心解释。
可倏而,她又看了看吉宁的袖口,有些许鄙夷着道:“但公主往衣物里缝袖针的针脚未免也太过拙劣了,且那些袖针,就是发力,也并不能伤君王分毫的。”
“啊?”此言一出,吉宁顿时大惊失色,瞠目结舌地看向自己以为缝得天衣无缝的袖口,尴尬得脸又红了:“你你你……你怎看出来的?”
可阿乌并未回答,只温和着踱近来,在吉宁耳边压低了声道:“其实公主不必惧怕君王,您日后应该小心的,反而另有其人,也许很多,但绝非君王。”
“君王既安排老奴守着公主,老奴日后也定会唯首是瞻,真心相护,公主不必害怕……现在,请安心随老奴来,让老奴漱洗伺奉,好生休息,等待三日后与君王玉合卺杯,洞房花烛并绵延子嗣吧……”
“你这……你们……怎说起话来……”
比我还直白……
这一句,吉宁没好意思出口。
可阿乌的前半句,她也似乎没听明白,只意犹未尽着回味起阿乌后半句,眼前不仅出现邱裴之那张好看到胜过陆乘渊不知多少倍的冷脸,还出现了一些莫名其妙的、红烛高烧的意乱情迷之景……
于是本就绯红的脸颊,忽然就……更红了……
一下子红到脖子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