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吓了一跳,暗道莫不是弥路下手没轻没重,将人给打坏了?
女魔君听着殿内的动静,眉头一蹙,似是意外弥路竟然出现在了朝暮殿内。
宁非烟显然还尚未回来,一入殿,百里安便瞧见倒在地上浑身血痕的红妆。
她没有反抗,也未在酷刑之中昏厥过去,弥路正在殿内发着酒疯,抬起鞭子抽打在她的身体上,也不知他手中那钢鞭是何而至,几分诡异,鞭身上满是钢针利刺。
一鞭子落下,却是连衣衫都不能裂破,可却能够清晰地听到劈开肉身的惊悚声音。
红妆身上的玄衣晕湿大半,在她身下汇聚成一滩醒目的血迹。
她始终一言不发,面具落在了一旁,露出半张可怖的脸,面容早就没了血色,额间满是细汗,唇角正不断往外渗着血,模样看着凄惨悲凉。
她死死咬着唇,并非是为了颜面而倔强强忍着惨叫声。
从她目光里,百里安能够看得出来,她是在恐惧,不敢发出一丝声音来。
弥路也不知从哪得知宁非烟参加君归宴的真正意图,大醉一场后终是忍不住来朝暮殿闹。
若是此刻宁非烟在殿内倒还好说,以她的性子与手段,她有一百种方法来对付弥路。
只可惜,他是冲着宁非烟来的,没有得到自己预料中的安抚,弥路就像是一只暴怒狂躁的雄狮,满心怒火发泄不出,便只好拿红妆撒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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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九流的低贱货!看着你那张脸本少君都倒尽了胃口!听说魅魔一族原本则定是你成为本君的少妃,可笑至极!你也不照照镜子瞧瞧自己的这副尊容!真是什么货色都敢往本君床上送啊!”
弥路恶心透了眼前这张脸,他一想到原本自己的少妃人选原本是她,若不是因为这个玩意儿在从中耽搁,宁非烟早早就是他的了。
越想越气,他扬起手中钢鞭,掀起一阵厉风,角度极为恶毒,竟是朝着红妆的后腰狠狠抽去。
殿内,陡然响起一声尖锐的猫叫。
女魔君眼眸深深一眯,那如毒蛇般刁钻掠出的钢鞭陡然扭曲歪折,发出刺耳的金属扭曲之声,碰的一声炸裂成无数锋利的碎片,四分五裂地乱渐而出。
她无意解救红妆,故而那乱飞而出的碎片有不少扎进了红妆与弥路的身体之中。
弥路没想到忽然竟有此变故,他惨叫一声,身体被划出无数血口,捏着半截钢鞭,一脸森然地转过身来,却没想到看见了一个根本不可能出现在这里的身影。
红妆眼瞳一缩,极其震惊,不敢有丝毫怠慢,浑身是血地委身跪下,颤声道:“拜……拜见陛下。”
女魔君狭长的眸子微掀,淡淡嗯了一声,没有半分误伤人的愧疚。
弥路一下子僵在那里,酒意瞬间散了大半,面上明显畏惧忌惮,但又不想表现得过于明显,他硬着声音道:“你怎会在这里?”
对面自己的至亲兄长,女魔君眸中没有多大情绪变化:“擅闯河主寝殿,兄长真是愈发没有规矩了。”
弥路拭去脸颊间的血痕,怒笑道:“你以下犯上,目无尊长,还胆敢说我没有规矩?”
“兄长似是糊涂了。”女魔君淡声言语,随意上前了两步,只见弥路膝盖骤然一弯,单膝跪地,竟是被她一身无形的气势压迫在地。
她仅仅只走了两步,便停了下来,一身无形的气场逼迫弥路以一个臣服的姿态跪拜在她的脚下。
女魔君居高临下地看着他,笑容似愚弄有似嘲讽:“在这魔界上上下下,又有谁尊得过朕?”
弥路暴睁双目,眼眶赤红,似是没有想到这孽障竟然敢这般对待于他,如今父亲被封,她竟敢猖狂至此!
往日在魔界之中,她虽说谈不上对自己客客气气,但应该早已认清楚自己的作用与地位才是。
父亲扶她坐上这魔君之位,皆是出于在那场魔族末法时代,需要一名魔君的牺牲来换取魔界世代苟且平安。
她只不过是个牺牲品,竟然胆敢如此迫他跪下!
对于弥路那双暴戾猩红的眼眸,女魔君视若无睹般地淡淡一笑,目光却是冰冷的:“兄长,这只猫儿,不知是何人所伤,朕十分好奇,还望兄长能够为朕解惑。”
弥路惊愕,瞧着女魔君这满身阴冷杀气的模样,甚至不惜亲至朝暮殿,大动干戈,竟然只是为了一只猫?
女魔君又是一笑,似是对于弥路的回答并不感兴趣,她说:“猫儿身上的新伤残留了兄长的地罡煞气,想来这道伤,是兄长的杰作了?”
弥路蹙眉,尚且来不及说话,女魔君从来都是雷厉风行的,她尾指轻抬,殿内烛火摇曳乱颤,大风起于指尖,凝结出一道恐怖的劲风,还施彼身地将弥路的后腰裂开一个深刻入骨的血口。
他俯首之姿,丝毫未变,根本没有躲避反抗的能力,再加上脊骨被抽,这一下几乎是快要将他横劈成两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