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痛苦嘶嚎中里,身体没有骨头支撑似的软爬在地,就连惨叫声都是极为艰难的,最后还俯在地上呕出一大口鲜血来。
披头散发的模样,哪里还有半分魔族少君的风范,哪里还看得到方才入殿时分的猖狂唯姿。
百里安亦是被他这副悲惨模样被弄得头皮发麻,这女魔君对待自己的亲生兄长,竟然都如此心狠手辣,丝毫颜面都不留。
弥路疼的气都喘不均匀了,一双眼睛死死盯着女魔君的脸,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很显然,方才她那一手,给他造成的显然不仅仅是简单的皮外之上。
女魔君直接将他无视过去,抬步来到红妆身前,目光低睨道:“朕问你,这只猫儿,从何得来?”
红妆将头埋低,声音颤抖道:“这是我家河主大人三十年前眷养的一只小猫,因贪事离了魔界许久未归,前些日子在人间得以寻回。”
她心中忐忑不已,暗道陛下本领当真通天不成,莫不是一眼就看出了这只秘法掩化的小猫本体?
如此,那非烟她此时的处境岂不是极为危险?
女魔君唇角勾起一个冷淡的弧度:“宁非烟,三十年前,养猫?”
她仿佛就像是再看一场笑话,自然是不信她这番鬼话连篇的。
若非历史的轨迹发生了变化,她提前成长,登基成君,那么这只小猫,应该是在两百年,于魔界罗炎部,她被它所救所捡才是。
那时的猫儿无主,三十年前也不会认主。
红妆正顶着无形可怕的君威,额前冷汗不断顺着脸颊淌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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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内气氛一下子紧绷起来。
这时,殿外传来一阵轻盈的脚步声。
宁非烟迟迟而归,目光诧异地看着殿内发生地一切,当她看到女魔君的身影时,目光微动,随即很快平复,她先躬身行礼:“臣参见魔君陛下。”
前不久才在冥殿中分别的魔君陛下此刻便又再自己的寝宫中相遇。
而且还紧巴巴地抱着一只猫……
宁非烟心中难免也是有些复杂难以平静。
“无事。”女魔君没有要与她们继续寒暄下去的心情,她淡淡说道:“朕来此不过是想同你说一声。”
她纤细的指尖灵活地穿过百里安颈间的细链,随手将那枚玉牌摘了下来,指尖一松,任由玉牌衰落在地,四分五裂。
“这只猫儿,朕要了。”
“你,可有异?”
宁非烟看着她怀中眼睛珠子慢慢瞪圆了的小猫,心中亦是五味陈杂。
小猫不过是掩饰百里安身份的影子,她以魅族秘法令他化成这副脱胎换骨的模样,便是为了瞒过魔界上下一众人的眼睛。
待到君归宴时,她再解开秘法,为魔君陛下准备一场精彩的大礼。
却是万万没有想到,魔君陛下人还未瞧对眼,竟是直接开口向她索要这只猫,语气冷漠霸道得没有一丝商量的语气。
宁非烟脑壳隐隐有些发疼起来。
如果她没有记错的话,今夜在冥殿之中,她曾提及了准备一只猫做为礼物准备献敬给她。
是魔君陛下自己说她不爱猫的,叫她莫要白费功夫乱折腾了。
可是眼下您老人家一副抢猫的架势出现在她寝殿之中,不知又是闹哪一出啊?
更为无语的事实还在后头。
前一刻还一副强取豪夺,根本不想同你多讲一下道理的魔君陛下,小心翼翼地给她怀中的小猫瘙挠了一下脑袋后面的柔软绒毛,语气竟是有商有量的好脾气:“小白,你是愿意同我走的,对吗?”
所以魔君陛下您对着一只小猫是连“朕”都不用了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