纤琉星云。
逐光号跨过时空隧道来到五天前所接受到的意志波动点,却发现对方早已消失。
透过因果线的查找,在限定时间线内星云扩散而出的另一边有一颗中子星消散时所留下的波动,画面被星舰智能调出,但却模糊不堪。
翠蒂丝不信邪的亲自探查,却依旧得出了同样的结果。
但在意志波动点处有时空平息后所留下的淡淡痕迹,那是一整片星系被挪走后,时空被抚平所留下的引力波动,按理来说有挪动星系的能力也一定会将引力波动抚平才是,但对方却并没有这么做。
这说明对方走的很急,蕴星河将面前光幕展开,信息流不断浮动。
对方对联盟很熟悉,基本可以确定是查理斯所为。
但现在又在哪里呢?
蕴星河眼里露出一抹思索,如此近的距离不想被察觉那么就不能动用超过一定界限的力量,否则必然有痕迹遗留。
秩序模块加载,逐光号智能借助天河级运算在附近百光年内开始探查。
蕴星河的推断并没有错,但他没有预料到的是查理斯已经五阶了。
或者说是很难相信有人会在这么短的时间内连跨两个位阶,但想象力的扩展就是思维的无限延伸,在蕴星河构思的最坏情况中,查理斯已经被强堆成六阶。
自从逐光号加载了弑神武模块后,蕴星河就不需要再借用翠蒂丝的神启了,彩色的星辉照耀在他的面孔,宇宙的意志在此片刻显现。
勾连一切的命运轨迹开始流动,星辰间的闪耀便是隶属于生命的色彩。
无数线条在宇宙中汇聚,彩色星辉照亮一片星系,天道知道答案,不需要知道查理斯在哪,只需要知道是谁产生的意志波动就行。
五阶已经开始收束自身的时间线,但未达六阶却难以收束自身的因果线。
非已成世界,无以为自己。
此刻世界显现于眼前,随着时空波动出现,逐光号来到了被隐藏的星系。
随着逐光号被收起,翠蒂丝一脸懵逼的出现在蕴星河面前,刚才她正在和洛洛迪在虚拟空间中的游戏内乱杀,结果就被告知即将下线。
但未等她开口,其余人纷纷出现,而蕴星河一脸严肃的看着面前的星系。
蕴星河理解翠蒂丝为什么要玩游戏,毕竟到了她们那种位阶早已不是刻苦修炼就能随意提升的了,所以翠蒂丝和洛洛迪在虚拟战斗室玩起了游戏。
可这并不是简单的游戏,因为这就是为了让别人开挂准备的,科技与魔法,修仙与机械,最开始大家都是处于同一起点。
宛若在现实宇宙中寻找到宇宙的漏洞一样,将现实世界的力量带入游戏,将游戏内的力量带入现实,比的就是谁开的挂更离谱。
蕴星河抬手往前伸出,一层不可见的隔层出现将他挡住,随后他食指轻叩,一圈波纹震荡而出。
这是降临到物质位面的真实神国,或者说是强行掌握宇宙的星系,与无尽虚空中神国所不同的是,这会受到来自宇宙更大的限制,好处就在于可以瞬间掌握现有的庞大力量。
事有轻重缓急,蕴星河手中出现时空波动,缓缓融入神国壁垒。
神国,神域和神界之间的区别不仅仅是在于范围的大小,更是其中层次的差距,但一般来说随着范围的扩大就一定需要更加坚固的壁垒,但世事无绝对,还有一类人追求极致的力量会将神国吞噬或者说融入体内,使其合为一体,以此为基点,来铸就最强大的肉体。
那就是被称为肉身神国的原因,他们所追求的是每一颗细胞都是一个次元宇宙。
但相对来说肉体是比不上规则之类的,就好像去除一座大楼并不需要大量的炸弹,只需要在特定部位布置就好,可如果大楼坚固到一定程度就会像是用黑火药去炸钢铁堡垒一样毫无用处。
所以肉体强大者至少要比现有一切高出一个层次才行,这是蕴星河感触颇深的,而同层次之间的战斗和普通人之间其实并没有差别,无非就是一个强壮的人和普通人而已,而这时外在力量就能产生影响了。
而这就是所谓的选择,一方选择肉体一方选择远程攻击的“弓箭”,层次不同之间就好比你信心满满的出现在他旁边准备一把掐死他时,对方却掏出了手枪。
随着神国壁垒缓缓消融出一道口子,蕴星河身上炎龙铠甲也同时出现,时空逸散的波动拂过他的铠甲,在没有护甲包裹的部位其实防御力也没有想象的那么差,只是护甲部位防护力更强而已,因为铠甲就是源自生命开始时就存在的防护措施,时至今日生命的防护力在天道的苏醒下完全变化,铠甲便是人类进化出的“外部盔甲”。
蕴星河等人跨入其中,为了避免打草惊蛇,所以众人都将自己的存在隐藏,而肖奈,东离月和慕斯则借助终端构建的形态场躲避,除非查理斯亲自探查,否则是很难发现的,毕竟谁会在意身边经常出现的东西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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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蕴星河刚刚进入就察觉到了极快的时间流逝,随着时空锚点启动,如同时间长河中的一块礁石,任时间如何流动,却依旧处于自己的时间中,在所有人都进入后,蕴星河收回手掌,铠甲消失。
在甩了甩手后,时空波动平息,随后他抬眼望去,有些惊讶,随后又恢复平静。
而这时的查理斯正在调理青衫剑神所留下的伤势。
于此同时蕴星河几人也出现在复刻神州之内。
机械的轰鸣伴随无数人影蠕动,慢慢搭建起属于近代的设施,高耸的建筑物,洁白的象牙石,充满圣洁的教堂在神州大地上竖立。
蕴星河走在城外的贫民窟中,入眼处尽是一片低矮的茅草屋,外表由泥土覆盖而成,与身后高大圣洁的建筑形成鲜明对比。
土地有些泥泞,空气中有些刺鼻的味道,在没有化肥的年代,粪便就是最好的肥料。
而在土地间走动的人,大多赤裸着上身,被太阳晒的黝黑的皮肤下是枯瘦如柴的骨头,肌肉像是卡在骨头缝隙间一样。
而出乎意料的是居然还有监视的人,蕴星河不由得一阵皱眉,好像有什么不对劲,似乎,神州的朝代内很少有这种事。
或许是个例而已,蕴星河心里这样安慰自己,很久以前他就想过在宇宙中遇见这样的事要不要帮忙,他想了很久,历史不能轻易改变的原因就在于无法预料的未来,而由此产生的因果庞大到无法计数。
但后来跨入超凡后,他总算想清楚了,为什么不呢?举手之劳的事而已,至于因果?既然能改变的因果那就说明这并不是绝对的那一条。
就像命运是否充满决定性一样,这很难说清,毕竟你改变的事,或许才是原本的轨迹,好比说你以为你改变了,其实不然,或许这改变的东西也是其中的一环。
但这又如何,蕴星河明白,他本就不属于这片世界,但同时,他也不在意这片宇宙的因果,因果就是宇宙所能动用的最后力量,因为那代表着开始与结束。
几人走过泥泞的道路,而附近看见他们的人却没有丝毫动作,更多的是害怕,毕竟光鲜亮丽的服饰,从侧面也印证了他们不是普通人。
跨入一片低矮的房屋群,以此组成一个小小的村落,房屋普遍不高,大约两米左右,门是由有些腐烂的木头拼接而成,几乎每一户人的家里都留有一人,为的就是看守为数不多的食物。
在没有律法约束的年代,人的底线是想象不到的,而道德更是无从谈起。
有不少人眼带血丝的看着蕴星河他们,其中的冷漠让人头皮发麻,微微裂开的嘴唇中是牙龈裸露在外的牙齿。
蕴星河抬眼看去,那是一幅幅吃过人后的模样,生逢乱世,面临饥荒,易子而食似乎也变得十分正常,而他们没去田地间干活也足以说明,那只是他们的爱好。
轻轻打了一道响指,雷鸣声出现,暗中窥探的人落荒而逃,蕴星河继续往前走着,至于为什么来这里,只是因为最底层才更能反应出当前社会的状态。
临近村落的偏远地带,一道虚掩着的门引起了他的注意,随着他的走近,门内发出有些低沉的声音,蕴星河此时的眉头皱的更深了。
很熟悉的声音,那是他在破风城的迷离境里经常听见的一种声音,充满着压抑和兴奋。
于是蕴星河打算转身离开,而在这时,众人离开的脚步却被慕斯打断,因为他刚刚不小心踩断了脚边晾晒的一截树枝,而断裂的树枝则发出了嘭的一声,宛若突然爆裂的气球。
此时屋内的人则适时发出声音。
“是谁在打扰本大爷的兴致!”
蕴星河有些好奇的看着慕斯,似乎是被众人看的有些不好意思,于是他开口解释。
“对不起啊,我有点不习惯这颗星球的重力,所以下脚有些重了。”
蕴星河点了点头,不打算深究,因为出来的人,居然是西欧的人。
看着没有人理会自己,冲出来的男人正打算动手教训教训他们时,却看见了洛洛迪,随后他露出一抹痴迷,但看见她的巨镰后立马清醒了过来,随后他又看见了面色冷淡,一副清冷模样的梦未央,瞳孔放大的他,不由自主的吞了吞口水。
极品真是极品,库拉肯德的大脑当场放空,仿佛天地间在无一物,只有面前这神秘出尘的女人。
原来这世界上真有比紫蓝神后更美的人啊,库拉肯德原本以为紫蓝刀锋就是这世界上最美的人了,但让他没想到的是,居然在这种地方能遇见如此绝色。
但很快那股迷恋感就在汹涌的欲望下化为冲动,尤其是看见梦未央身边还有一位美人后,那是丝毫不逊色梦未央的女子,而那股神圣不可侵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气质更是能点燃每一位男人的征服欲。
而她正是东离月,似乎是看见对方那色眯眯的眼神一直盯着东离月,于是慕斯侧步挡在了东离月面前,一脸冰冷的看着库拉肯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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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自生命层次的差距让库拉肯德寒毛竖立,暂时冷静了下来,看着他们身上那看似不菲的服装后,他收起眼神开始离去,而看着他们空无一物的额头更是让他产生了一股大胆的想法。
面对离开的库拉肯德,蕴星河只是微微眯了眯眼,看来对方等下会带着一些身份高贵的人过来了,也正好看看权贵们腐烂到了何种程度。
似乎是事件平息,大开的门扉中走出了一位约二十左右的女子,面容有些憔悴,脸上的皮肤更是有些干燥,衣服上有些大大小小的补丁,但依旧难掩其靓丽的本色。
看着门口的几人,阿丽紧紧攥着衣角,口中细弱无闻的声音响起。
“是不是我弟弟又得罪你们了,要是有什么需要我都可以陪给你们。”
说完后,阿丽紧紧咬了一下嘴唇,眼神直勾勾的盯着脚尖,似乎是察觉到没人开口,阿丽以为是自己的暗示不够明显,于是轻轻解开了外衣的盘扣,随后单手握住衣角,不至于显露出来,而她眼中的色彩,早已失去了光亮,显得那样麻木,那副任人宰割的样子是那么的无助,透过有些朦朦的日光,让人看得遍体发寒。
蕴星河眉头紧皱,从踏入神州大地后他的眉角就没有舒缓过半分,而眼前的这一幕,更是让他紧紧攥住了拳头。
“我们不认识你弟弟,只是正好路过而已。”
听见这句话的阿丽猛然抬头,内心也是突然一松,这时她才打量起面前的几人,紧接着她又有些惊慌失措和自卑,但随即她就反应了过来。
“对不起各位大人,是我冒犯了,希望各位大人能恕罪。”
阿丽说完就跪了下去,同为下等平民也是有着差距之别的,似她们这般没有异能的人,其实也和奴隶们无异。
蕴星河伸手扶住要跪下的阿丽,在将她强行扶起后,开口询问。
“为什么要这么做?”
蕴星河真的猜不到答案吗?
或许是他不敢相信想要确认一番,也或许是他难以忍受下的疑惑。
阿丽低头沉默,就这么愣生生的站在众人面前,蕴星河意识到自己的失礼。
“对不起,我不是那个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