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血迹?”李嬅拈着玉兰木簪看了一眼,又立即放进匣子。
或许,她比罗逸笙更不配染指那人亲手雕刻的玉兰木簪。
“殿下,夜里昏暗,点着灯也比不得白日,那夜属下误以为自己洗干净了,过些日子再拿出来瞧,血迹渗入木料,来不及了。”罗逸笙双手抱拳,自责叹息。
“他可曾问过你,当年我为何不理会秦家之事?”
李嬅念不出那人的姓名,罗逸笙却很明白李嬅指的是谁人,罗逸笙说:“问过。”
“你如何答复?”李嬅问。
好半天,罗逸笙像个哑巴似地一言不发,李嬅闭上双眼,又缓慢睁开,“说。”短短一字,压抑至极。
“属下没告诉他实话,属下说秦家是反贼,他要是见殿下,属下便会揭露他的身份,叫他后悔。”
罗逸笙一副豁出去了的模样,李嬅问:“他可曾问过,当年皇太女为何会失踪?”
罗逸笙又一次成了哑巴,李嬅拿着兰草纹匣子背过身去。
答案显而易见,罗逸笙与秦子城说的,没几句是真话。
“殿下,当年若不是有人冒充秦子城的名义,你怎么会吃那么多苦,秦子城自小就有个鬼娃的称号,属下”
“够了,我不会再见那个画师,你大可不必多心。你不必再去为难画师,更不必为难冷云卿,请画师进府的,是江振。”罗逸笙会说话了,李嬅反而打断罗逸笙。
“殿下,是江振?”罗逸笙以为秦子城不可能自甘下贱,不可能相信江振那种人的承诺,遂十分诧异。
“那人的事,姑且情有可原,旁的,你再有隐瞒,你我永不相干。”李嬅面无表情地留几句话,沿着梯子往下走。不管罗逸笙再说什么,她一概不回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