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无忧在见到元子烛后,更坚定了某种决心。
她想到那帮人已经轰轰烈烈地,要出城去讨伐羌兵,便紧跟其后,回头去找贝尔,却只看到了更多的禁卫军。
瞧见他们一个个黑袍黑甲,连脸都拿黑铁面盔罩上了,还戴着漆皮手套,浑身上下一点肌肤都没露……元无忧突然意识到了不对!
显然他们并非跟在襄阳公主身后的那些,而是贴身追随天子的六率之首——虎贲率。
瞧见前方金冠黑袍的小殿下,回头朝自己看来,凤眼睥睨……为首那个腰佩短剑弯刀的禁军立马垂眼,忽然冲她俯首抱拳,行礼道:
“风陵王殿下,陛下正在寻您。”
“他来了?”
“是,陛下在西鄂城馆驿等候殿下。”
“孤急着要找人,你去回他。”
“殿下要找的人和襄阳公主都在馆驿。”那个禁军负手作请:
“您与陛下的事该当面解决,还请殿下,别为难卑职这种听吩咐做事的人。”
结果元无忧都没出了西鄂城,咬牙恨齿地跟禁军走了。
西鄂馆驿内。
元无忧被引到正厅,只见里头坐着、在摆玩一把白漆小细弓的宇文直。
她瞬间警觉,“你皇兄呢?我的人呢?”
宇文直眉眼高抬,戏谑桀骜地道,“天色已晚,皇兄自然是在内室下榻了。你也别急,本公这就送你去见皇兄。”
元无忧闻言,立即握住腰间的剑鞘,眼神凌厉警觉地瞪着他。
“休要胡言!我是来找人的。人都被你带哪去了?还是说,我的人和襄阳公主根本就不在馆驿?”
宇文直漫不经心地垂眼、瞥了一眼手里一尺长的白漆弓弩,那弓弦上搭着一支金皮箭,他忽然抬起弓弩,朝她眯眼虚空做拉弓状,戏谑道,
“风陵王殿下是打算对本公动用刀剑吗?”
元无忧唰然拔剑出鞘,这才眼皮一抬,锐利的凤眸斜睨着他。
“孤是想自保。你以为凭手里那个小孩儿玩的东西和门口的禁军,就能阻挡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