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叔接过肉包子,还带着小陶的体温,
“嘿嘿,又省一顿,让我闻闻,哎哟这一身酸臭味儿,水烧好了,快去洗澡!”
原来老叔想着他们几日不归家,回来第一件事肯定是洗漱,每晚别的都不在意,必定烧一锅热水备着。
小陶倍感温暖,好好搓了通澡,用剩下的水泡了一身脏衣,边搓边望着院门口:
“大人今晚回不回来啊?”
老叔在坐在门口翘着腿:“咋的?惦记着给你脱籍娶妻的事儿?”
小陶年少脸皮薄,以往拿这个逗他,总要一张脸红透。
今日却埋着头不说话,只将一盆脏衣搓得欻欻响。
老叔啃着包子转过脸来:“当了两天差,咋还深沉了?”
小陶拧干水分:“没啥,我和阿锦的婚事还是往后推推吧。”
“为啥?你俩吵架了?”
小陶笑:“没有,她中午还给我送包子呢。”
老叔掂了掂手里剩下的半个,乖说呢,皮儿薄馅儿大香得流油:“那你们咋了嘛?”
小陶心说,留你们两个老的过日子太惨了。
“没事儿,我晾衣服去了。”
晚上正睡得迷迷瞪瞪的,忽然被一坨冰生生冻醒。
小陶梦到自己冰原上遇到狼群,被撵进了雪窝,浑身一个激灵醒来。
趁着月色一看,气不打一处来:“你洗脚没有?我的娘好臭!”
费序见人醒了:“快往里凑凑,困死爷了。”
小陶捏着鼻子:“灶上温着水,你就算不洗澡好歹洗个脚!”
说着就要下床去打水。
费序将他按下,打了个呵欠:
“天都快亮了,讲究那些干啥,睡醒了再洗一样的,困得我头疼。”
他愣是挤进了小陶暖呼呼的被窝,鸠占鹊巢的躺下:“快睡啊,瞪我干嘛?”
小陶的脚丫子被他又冷又臭的脚贴着,心如死灰。
费序裹了裹被子:“老叔说你找我来着,啥事儿?”
小陶也懒得计较,摸到一团衣物捂了口鼻躺下:“明天再说。”
费序打了个呵欠,含糊的说:
“脱籍的事儿啊?你放心,我已经托了同僚帮忙,赶在年前一定给你办好。”
小陶好几天没睡自己的床了,一沾枕头就困:
“不是那个,阿锦大姐要成亲了,咱是不是得送个礼?咱家穷,我想提醒你早准备着,别日子没到就钱花完了……”
他的声音越来越小,忽然后背一凉。
费序将他整个人扳过来面对自己:“谁要嫁人?”
小陶懵了:“阿锦的姐姐。”
“她几个姐姐,哪一个?”
“唐大姑娘啊。”
费序声音都变了调:“她她她她要嫁人?”
“不不不……不可以吗?”
费序只觉得一只大手掀开了自己的天灵盖,揪出他的脑子啪嗒扔到了墙角:“男的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