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曾料想,遇到这契丹小姑娘的巧言令色,实在尴尬不已。见张明远、费无极面如土色,一脸不悦,又看妹妹得意洋洋,萧勇马上抱歉道:“我这妹妹就是调皮捣蛋,明远兄、无极兄,切莫见怪。你们终南山虽说多天下隐士,但也没那般荒山野岭。我这妹妹嘴毒,千万不要在意。”张明远只是摇摇头默然不语。
费无极却哈哈大笑道:“见怪不怪了,如此可爱,在下胡说八道也值了。嘴毒不要紧,只要心不毒就好。”一语落地,张明远、萧勇笑出声来,只有萧燕一个人撅撅嘴,不大开心。
萧燕本想骂了他二人,他们会生气,会大打出手,哥哥也会出手,这般就有好戏看了,就喜欢看男人打架。这下好了,好戏登场已成泡影,如之奈何。
又看费无极痞笑十足,萧燕心里小鹿不由乱撞,目下对费无极顿生无以言表之感,好生奇怪,不知如何是好,比在长安京兆府、东京开封府和西夏兴庆府时更加强烈。顿时满生欢喜,乐此不彼,却强自镇定,还是威风凛凛,不屑一顾。
费无极回过头招了招手,笑道:“走,吃酒去了。”背着手,摇头晃脑之际,逗笑着走在前面。张明远紧随其后,摇摇头笑了笑。
萧勇过来拉萧燕。萧燕一脸不悦,瞪了一眼费无极。费无极回过头来,正好撞见,不觉坏笑开来。张明远在前,费无极等人在后,四人朝一酒家走去。
“小二,上酒,上菜。”费无极懒洋洋的坐在二楼包间靠窗椅子上,手里拿着一根细细的嚼杨木(牙签)轻轻地在自己脸上慢慢戳着。时不时偷偷瞅着萧燕,朝她吹着口气。“讨厌!”萧燕见状又瞪一眼。“讨厌!”费无极依然坏笑,学着萧燕的语调。
店小二笑道:“来了,客官。这是小店送的瓜子,请先打个牙气。幽州契丹人在榷场售卖此物,味道不错。”费无极挠了挠后脑勺,纳闷道:“牙气,不知何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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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燕马上掷地有声道:“你傻啊,就是磨磨牙,看你没事干,先吃瓜子,人家的菜还没好,酒也没筛,懂吗?”
张明远点点头道:“原来如此,这下明白了。”费无极道:“磨牙,还用瓜子?嚼杨木(牙签)不是很好使么?”萧燕道:“嚼杨木(牙签)是掏牙缝的,如何用来磨牙,再说,此磨牙非彼磨牙。此磨牙就是用饭前的消遣而已,你可明白了。”
费无极道:“姑娘果然知道许多,所言极是。”萧勇道:“此乃北方习俗,还望你们入乡随俗。”
张明远道:“你一个契丹人,如何把中原话说的如此信手拈来。”萧勇笑道:“见笑,见笑。小时候在中原长大成人,自然会中原话。”
“你看,我都忘记了,方才那说过,小时候在少林寺住过。我这记性,真笨。”张明远马上轻轻敲了敲自己的后脑勺,尴尬一笑。
费无极道:“‘入乡随俗’,这个词说的不错。萧姑娘,你说呢?”萧燕甩甩长发,对费无极爱搭不理。
张明远道:“不知离开西夏,萧兄去了哪里,那日也没辞别,实在可惜。”萧勇道:“的确可惜,赶回大辽是有急事。”
费无极道:“原来如此,不知急事目下如何了?”萧燕气呼呼道:“用不着你管。”萧勇脸一沉,劝道:“妹妹何必如此,好好说话,如何不好?无极哪里得罪你了不成,何必针锋相对,没完没了。”
萧燕依然我行我素,并不听萧勇的话,只是嘴里吃着瓜子,不理男人们说话。费无极道:“小姑娘都这样,萧兄不必如此。”萧燕又对费无极瞪眼,费无极只笑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