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张明远、费无极、种浩、种溪在沉思,张叔夜看他们一眼,又瞅向萧勇、萧燕、嵬名白云,一个个皆吃酒吃菜,喜乐无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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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兢和陈尧臣自然心知肚明,也对天祚帝上的三道菜,倍感佩服。天祚帝果然是聪明过人,萧奉先却捋了捋胡须,笑容满面。原来三道菜,皆是萧奉先的主意。
天祚帝又吩咐牛舒温几句,但见契丹武士推搡进来一队五大三粗的野汉子,有八个人。一个个皆昂首挺胸,面无惧色。但天祚帝瞪了一眼,牛舒温给武士使个眼色,契丹武士握了握战刀,一个个才勉为其难,腰间带着腰鼓,脚踝带着铃铛,光着脚丫子在大帐中间跳起舞来,只听咚咚作响,当当作声。
天祚帝道:“诸位不必惊惶,这些皆是我大辽征讨女真人,得胜归来,抓住的女真俘虏。让他们跳个舞,助助兴。让宋朝和西夏使节也开开眼,算是寡人的恩赐了。”大手一挥,随即拍着大腿,哈哈大笑。
见女真人停了下来,牛舒温指着女真人,呵斥道:“狗东西,还不快跳起来,更待何时?如若不从,格杀勿论。把你们的脑袋砍下来,挂在大帐外,喂野狼去。”
一个女真人宁死不从,天祚帝瞪了一眼,就被拉了下去,只听帐外传来一阵嘶吼声,一颗人头一瞬间被契丹武士送进大帐,众人愕然。
其余女真人吓得噗通跪地求饶。此时又有两个契丹人提着两个布袋进来了。一个布袋里圆乎乎的有两个东西,另一个也是两个圆乎乎的东西。列国使节瞠目结舌,女真人瑟瑟发抖,直冒冷汗。
费无极寻思道:“莫非契丹人砍了女真人的脑袋,都装在袋子里不成?”张明远也心想,天祚帝如此惨无人道,居然滥杀无辜,可怜那些女真人了。萧燕愣了愣,嵬名白云惊得呆了。种浩耸了耸肩,种溪手心冒汗。
牛舒温使个眼色,两个契丹人将第一个布袋扔在地上。张叔夜和焦彦坚等人皆立马背过脸去,不忍直视。女真人早已昏厥过去,早被契丹人拖出帐外。
天祚帝却挠了挠后脑勺,笑道:“诸位这是怎么了?你们转过脸瞧一瞧可好?”众人都不作声,闭着眼睛。天祚帝叫道:“当真不看?那寡人就命人拿刀了。如若睁开眼看,便不拿刀。”众人脸色煞白,缓缓睁开眼。
费无极与种溪随即转过脸,长舒一口气,又轻轻拍了拍张明远和种浩的肩膀,二人也缓缓转过脸,一看,都慢慢笑了,原来是两个西瓜。
第二个布袋也被打开,众人还在笑,突然之间,张叔夜伸手指了指干咳几声,尽皆去看,无不大惊失色,惊恐万分,一个个转过脸去作干呕之状,费无极和种溪定睛一看,脸色煞白,居然是两颗鲜红夺目血淋淋的人头。张明远和种浩见状早已面无人色,低下头去。
天祚帝与萧奉先、牛舒温,狂笑开来。耶律淳、耶律余睹、萧干面面相觑,低下头,皆默然不语。张叔夜和焦彦坚也是叹息不已。
张明远一脸不悦,费无极瞪了一眼萧奉先。种浩义愤填膺也无可奈何,种溪咬牙切齿,横眉怒目,却不好发作。萧勇叹了口气,一言不发,萧燕和嵬名白云,不再吃西瓜,大惊失色,看着女真人,皆眼里含泪。
天祚帝用眼角余光环顾四周,盯着女真人笑道:“这糙汉子跳舞别有风味,还记得那年让完颜阿骨打跳舞,他却不肯。如若不是完颜吴乞买和完颜宗翰的呼鹿、刺虎和搏熊让寡人心满意足,定不会放完颜阿骨打回去。如此便是放虎归山,悔之晚矣。寡人发誓,定要活捉完颜阿骨打,让他到我大辽南京析津府幽州城兴元殿,给寡人跳舞。你们这些下贱胚子,还不配给寡人跳舞,真是给脸不要脸,都滚下去。”说话间给牛舒温使个眼色,牛舒温大手一挥,女真人被契丹武士推搡了出去。
顷刻,传来撕心裂肺的惨叫声,一个个皆被处死。众人面如土色,心如刀割,皆一言不发,唯有天祚帝与萧奉先举杯痛饮,哈哈大笑。耶律淳心中颇为震动,心想,如此滥杀无辜,实在惨不忍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