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平阳盯着他看了好久,仔仔细细反思了半天,最后一个恍然大悟:“你是来说和的呀?”
“你就回信告诉永诚,我并无记恨他的意思,还要多谢他帮忙照顾颇黎。至于姓名,倒已经和他们吴家没有关系了。主要是我这些年在外面杀了不少人,还招惹了些仇家,这样隐姓埋名的比较好生存,跟他倒是没什么关系的,让他不要挂心。”
说罢,当姐姐的还小心翼翼地望着弟弟,仿佛等着他赞许自己长大了,这番已经顾及到多方人情世故似的。
李伯禽哑了一会儿,随即默默叹了一口气,倒是李白似乎明白过来什么,忍不住哈哈笑了几声,在伯禽背后摸了几下:“旁人家都是长兄操心,怎么到了我家反倒是弟弟操姐姐的心呢?没事,伯禽,你阿姊她自有打算的。”
李伯禽叹了一口气,有些无奈地笑笑:“但愿吧。”
李白倒是没有太在意那吴姓后生,他做父亲向来不称职,对家族繁荣、子孙福泽、家中如何操办婚丧嫁娶诸多事宜都是嫌麻烦,也做不好的。但是他当个性格好乐意教授学生的长辈却很有天赋:“平阳,我们明日就上金陵去了,我将你在调查的事情写信告诉了少温,等到这里事情停歇,你可以过江去当涂县拜会他。”
“这是自然。”李平阳将资料递还回去,起身朝父亲和弟弟一鞠躬:“阿耶、阿弟,我先回去了,等到这里事情暂时有了进展,我便去金陵找你们。”
李白答应了一声,犹豫片刻后在李平阳胳膊上拍了拍:“注意安全。”
这一点也不够潇洒的行为弄得李平阳一愣,随即笑了起来:“是,女儿知道分寸。”
等到李平阳回到驿馆的时候,张峒道正在舀水喝,瞥见她回来也没有多问,只是回头仓促说了一句:“县丞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