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这个案情较为复杂,我们应该从这一天的午后开始讲起——卫县令,您的马车究竟是几时到的高府,可否对在场诸位明说?”
卫虎不说话,李平阳只是看了他一会儿,也不着急:“不说不要紧,我们还真的找到了证据——乌江县城外有一户老人那日恰好办寿宴,他们眼瞧着县令老爷您的马车过去的,因为是外面弄了大几桌的流水席,所以起码有上百人看到您的马车经过。从那个筵席到乌江县城门是一眼看得到的距离,也就是说那日午时,您的马车已经出现在城门外面,那您应该不至于过了子时才到达县丞府中吧?”
“您提早到达高府,但是没有让任何人知道,从未时到子时的这一段时间您都是在高府度过的,那时候您在做什么呢?难不成在偷偷准备给高县丞的惊喜吗?”
李平阳话语中透着戏谑,他定然地望向卫虎。
张峒道在堂上朝卫虎的方向歪了歪身子,语气柔软不少:“卫县令,可是确有此事?”
卫虎这才仿佛大梦初醒似的,抬手对张峒道一拜:“张大人明察,下官的确中午时分就已经到了高家,但是这只是为了一些私事,故而未曾言明。”
李平阳听他总算承认了这一层,脸上笑容都恶劣了不少,人俯下身凑着就过去了,仿佛野狗闻着肉似的:“卫县令,什么私事要瞒这么久啊?”
卫虎不答,只是重复一遍:“只是私事,与此案并无关系。因为稍有些不光彩,下官一时糊涂才稍作隐瞒。”
张峒道看着李平阳脸上那越发病态的笑意,随即干咳一声:“县令既然说是私事,那便容后再议吧?夫人,你只管说与案子想干的事情便好。”
李平阳也是见好就收,转头退后了两步:“既然张大人都这么说了,那我们先绕过县令非要提早去办的‘私事’,来聊一聊这封威胁信。”说着,李平阳从袖口里掏了掏,掏出一张纸,递给台上的张峒道:“张大人,这封信是在县丞书房中找到的,纸张较新,看模样应该正是县令那天带给县丞的,不错吧?”